席上,一身官服的蕭無燼,把裴重光介紹給了所有人,話語之中,也顯然是對裴重光的讚賞之意。
“這蕭大人怕不是瘋了吧,收了一個流犯當徒弟,這不是斷了自己以後的路嗎?”
“誰知道他想什麼,隔幾個月就來這麼一趟,不就是想著我們出錢嗎?說不定這個徒弟也是假的。”
“也是,下回再收個徒弟,不就又擺個宴?”
沈如一家聽著耳邊客人吐槽的話,麵麵相覷,蕭無燼的意圖,大家也都知道啊!
“有本事下回他成親擺喜宴,我就給他送份大禮。”
“誰會嫁給這麼個鐵公雞啊!”
“不,是誰的嫁妝豐厚到他肯娶。”
“阿如,這個蕭大人,真的是鑽到錢眼子裡了啊!”
沈宴也忍不住低聲感慨,“當官當成他這樣的,也是百聞不如一見。”
沈如點頭,可不就是嘛!
她看到蕭無燼右手席麵,就是顏少卿。由此可見,兩人的關係定是非同一般。
這官商合作,怎麼會沒有錢呢?除非蕭無燼這人就不是那塊料!
期間,沈如一家是生麵孔,也讓涼州一些商賈,官員好奇。
趁著大家自由吃喝之際,便有人來到沈家人麵前。
“這位想必就是沈公吧,不知是在哪裡高就,從未見過啊!”
沈宴一時也不知道作何回答,倒是沈如率直開口道
“京城的安國侯府知道嗎?”
“原來是京城來的,失敬失敬,沈公莫不是侯爺?”
“那是以前的事情,後來安國侯府被抄家流放,我們一族人都到了涼州來了!”
沈如緩緩說道,讓對方本歡喜的臉色僵住了。
“流放……那豈不是……”
“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嗯,沈家還有些本兒在,在涼州生計不成問題。”
沈如又隱晦般說道,“我爹昔日也是翰林院做事的,我娘可是京中貴婦,家裡麼,彆的不缺,京城的東西還有些的,不知閣下怎麼稱呼,在涼州做什麼生意來著?”
社牛的沈如把自家爹娘誇的文采斐然,端莊賢淑,很快,就結實了一些涼州貴婦。
隨著自己丈夫來的夫人,一開始知道沈家是流犯,有些避嫌,但聽沈如說著自己娘親與什麼郡主,公主什麼的都有交情,自然也起了結交之意。
流犯怎麼了,瞧這一家人,穿的體麵,長得也是出類拔萃,氣質非凡不是嗎?
“你還說沈家怕會不自在,我看你多慮了,這沈如,分明是魚兒入了水嘛!”
不遠處的顏少卿低聲同蕭無燼說道。
蕭無燼抬眼看了看,嘴角不自覺般上揚。
“倒是個玲瓏人!”
“這次收的錢準備做什麼,聽說你調了流犯去挖土?”
顏少卿又問道,“這次,是什麼讓你又決心鑿河了?”
“時機到了,不趁流犯眾多,難道還要等大赦嗎?”
蕭無燼反問“這點錢算什麼,你們顏家想要流芳百世的話,你知道怎麼做?”
“嗬,嗬嗬,蕭扒皮,你想的真好!”
顏少卿冷笑,“喏,沈家,巨富之家,前幾天,還從我這裡訛走了五千兩。”
蕭無燼眼睛一亮,五千兩,這可是大錢啊!
“而且,我懷疑沈家手中,有昔日侯府的萬貫家財,蕭大人,你不是缺個夫人嗎?”
蕭無燼神色一冷,隨即看向顏少卿,繼而平靜說道“沈家那是要招婿的,我蕭家可是一脈單傳!”
顏少卿愣住了,這話的意思是……要不是沈家招婿,他蕭無燼真動了那個念頭?
看看遠處的沈如,再看看蕭無燼,顏少卿心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