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他不曾踏入聖王境之前,始終對這件事隻字未提。甚至連他的師門也不希望他過多牽扯期間,所以為查清此事,他不得不違逆師命偷偷下山。
韓長生性格單純不假,但其實也不算太傻。此時聽完謝昭的解釋,他也再沒有什麼不明白的了。
於是,他一邊腳欠的踢著地上的碎石,一邊苦大仇深的分析。
“.可是,若是依阿昭所言,沈大統領當年可是領了上諭行事的。那就是聖旨討逆哎!況且,這還是事關南北朝局勢的家國大事!
淩或,哪怕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幾年、哪怕你也是相關之人的親眷,但是你畢竟無官無職,沈大統領怎麼會告訴你他昔年奉旨公乾追擊之人究竟是誰呢。”
他想了想,十分肯定的再次點了點頭。
“不是‘未必’,是‘一定’不會告訴你才對!他們行伍之人,嘴巴最是嚴實。軍令如山你沒聽過嗎,若是這事兒不能說,哪怕你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沒用。”
更何況.他們貌似也沒法子拿刀架著人家不是?
堂堂汝陽沈家,那可不是任人欺淩的小門小戶!
他們仨若是進了汝陽城,那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無回呢!
——哪怕淩或已入聖王人境,但是沈家同樣也有高手坐鎮啊!且不止一位兩位而已。
更何況,前任昭歌禁軍大統領的祖宅,聽聞那可是連後花園蓮花池中都布了殺陣的地方!
那是好玩的嗎?
淩或不說話了。
他的表情有些緊繃,很明顯他其實早也猜到興許會有這種結果。
沈戚當年奉旨辦事,涉及軍中要密,非上峰不可問詢。
淩或知道,沈戚十有八九不會開口。
但是,似乎他除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外,也並無其他更好的辦法.總不能當真趁著沈家二爺沈威不在家時,挾持沈戚。
謝昭抬手隨意抹去沾到下頜上的一片落葉,聳了聳肩。
“我說,你們做什麼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樣?船到橋頭自然直,說不定老爺子年紀大了心腸軟,心情一好便告訴淩或了也未可知。
再者說了,你們現在與其擔心那個,不如還是先來擔心一下咱們到底能不能平安抵達汝陽。我怎麼覺得咱們越走越偏了呢?汝陽是大城,這都好半天了,我們連半個人影都不曾見到。”
淩或聞言抬頭想看看天色。
但是奈何他們越走越深、深入山林,而林間的百年老樹枝繁葉茂,以至於他現在也看不到太陽的方向了。
淩或蹙眉。
“應該.不會是走錯了吧?”
他記得方才最後一次看到太陽時,他們還是沒有走錯的。
按理說,他們此行應該一直向南行進才對。
謝昭掰著手指頭先是暗自思忖了一下行囊裡的餘糧,然後這才鬆了口氣,笑得眉眼彎彎。
“不過若是走偏了,那倒也無妨,也就最多晚到一天而已。雖說我們隻買了三天的口糧,但是餓一天應該也死不了人。”
她雖然是三人之中武功境界最低的那個,但是拄著那根形狀怪異、似槍又似棍的“拐杖”,居然走得那叫一個虎虎生威。
韓長生被她的“拐杖”拄在地麵時發出的一聲聲悶響吸引了視線,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了她手中那根“長棍”上。
然後好奇心害死貓似得欠欠的一咧嘴,“.哎?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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