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茶味淡而醇香,清香撲鼻,拂麵春風,當真是茶如其名。
看來於安安先前所言不假,於府並不是沒有家底和銀錢,而是這位於夫人自己想不開偏生要自討苦吃、去過苦日子。
於夫人抿了口茶水,含笑開口詢問,“還未請教幾位少俠尊姓大名?瞧起來倒是不像平洲城人士?”
三人對視一眼,謝昭當先笑放下茶盞,笑眯眯的開了口。
“夫人有禮,我叫謝昭,乃是外鄉人路過此地。
雙親先後亡故後,謝昭居無定所在,便來這江湖闖蕩走動了。倒也不求能有什麼出息,不過能長長見識也是極好。”
一旁的韓長生點了點頭,小聲認同道,“確實,闖蕩了這麼多年還隻是一個金遙人境.你確實也沒什麼大出息了——呃!”
他忽然一聲痛呼,原來是謝昭麵無表情的狠狠用手肘懟了他一記。
淩或含笑搖頭,低頭喝茶去了。
誰知於夫人聞言,當即一頓,眼中也閃過一絲憐憫。
“原來謝姑娘的身世居然也是這般孤苦,倒是與我這苦命的孩兒有幾分相似。難為你了,一個人在江湖中漂泊,很是不易吧?”
謝昭笑意晏晏的連連擺手,她滿不在乎道:
“嗐,夫人此言差矣。王侯將相、販夫走卒,又有哪個當真過得容易呢?不過,人生在世,匆匆百年,說起來雖有堪途,但挫折厄運也終歸會過去。
——人生除死無大事,隻要人還活著,那麼總要體體麵麵、坦坦蕩蕩的好生活下去,不是嗎?”
於夫人一愣。
謝昭明顯意有所指,而於夫人和淩或似乎也都被謝昭的話觸動了,於是院中一時靜默良久。
謝昭也不打斷她,說完這通話,也隻是神態自然的淡笑著垂頭飲茶。
韓長生雖不知謝昭在打什麼啞謎,但也十分識相的不曾打斷他們。
——他們三個之間早有默契,在外行走,情況不明時,一般都是由謝昭這個三人中的“嘴替”來交涉;
而若是遇到情況不對,有人對他們用強時,便由淩或這個“打手”來擺平。
什麼?
你若是問那他韓長生是做什麼的?
韓長生正色的想:本少爺如此風流倜儻,杵在那裡便是最美的一道風景線,還做什麼其他?自然是負責帥氣撼天即可。
也不知過了多久,於夫人似乎終於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她再次抬起頭時,看向謝昭的眼神已經有些不一樣了。
於夫人靜靜看了看謝昭那張算得上是奇醜無比的臉龐,輕聲喟歎了一聲:
“謝姑娘如此這般年幼,恐怕比我家安安也大不了幾歲,卻已有如此見識和如此灑脫的氣度,當真是世間少有的女子。
——若你的雙親還在世,看到你長成如今這般磊落灑脫的模樣,必然欣慰。”
謝昭笑得沒心沒肺。
“夫人,我今年已十八歲了,早就不是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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