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夫人居高臨下,冷冷覷著淩或。
待看到淩或輕輕頷首後,沉著臉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
“嗬嗬,是了,我想起來了,你姓淩,這個姓氏在江湖中並不常見,老君山的掌門淩寒鴉也姓淩。所以,閣下就是老君山淩掌門的門下高足?”
淩或沉默一瞬,也隨之站起身來,雙手於胸前,躬身施了一禮。
他沉聲道:“老君山掌門淩寒鴉弟子淩或,見過平威將軍夫人。”
於夫人卻狠狠伸手,冷硬的一阻,然後冷笑了一聲。
“見禮?民婦如何敢當得老君山少俠的一拜,至於平威將軍夫人嗎?”
她眼中驀然閃過一絲極深的恨意。
“平威將軍他也不過是老君山弟子‘韶光鐧仙’鐧下芻狗!我這個區區一介婦人,恐怕在淩少俠眼中連螻蟻都不如吧?”
於夫人眼中那猶如實質的恨意令人悚然震驚,她先前那張柔美慈祥的容貌,此時映出了一抹異於常人的癲狂和偏執。
——以至於那一瞬間,謝昭瞬間便已懂了先前於安安的意思,她的母親確實“病”了,且病的極重!
“母親——”
於安安慌忙起身,上前扶住她,試圖將她扶回臥房。
“母親,您冷靜一點,就算恩公師出老君山,但昔年父親亡故時他才幾歲?恐怕還是繈褓之中的嬰孩,他與父親昔年之事並不相關,母親切勿遷怒恩公。”
誰知於夫人瘋起來力大無窮,她居然奮力將女兒推到在地,全然沒有半分先前守禮貴婦的端莊,然後嘶聲怒罵道:
“你這不孝之女!你看看你做了什麼好事?什麼汙七八糟的人,你居然也敢將他引到於家祖宅?你讓你父親九泉之下如何瞑目!你抬頭看看這府邸上空,你對得起於家列祖列宗嗎!”
於安安臉上一白。
眼底已經閃過一抹委屈的水光,但是卻又被她自己強自忍了回去。
每次母親犯病,有時咒罵“韶光鐧仙”冷寒煙,有時咒罵起老君山,有時候咒罵她這個女兒有時候甚至嚴重起來,連已經亡故的父親都要咒罵個不休。
母親罵父親昔年苦戀“韶光鐧仙”,多年死不悔改,直到“韶光鐧仙”冷寒煙嫁人生子,才迫於家中高堂的苦求娶妻進門;
她還罵父親雖然娶了她,心裡卻始終記掛於老君山上那個女子,最終自己甘之如飴成為“韶光鐧仙”雙鐧下的亡魂,卻徒留她一人在人世受儘旁人的譏笑和冷眼!
那些話簡直不堪入耳、令人心驚,完全不像母親平時的體麵端莊。
於夫人仿佛被自己的心病折磨的失去了神誌,她恨鐵不成鋼的上前廝打自己的女兒,拉扯之間還不停的嘶聲咒罵:
“——你這個喪門星!簡直跟你那沒心肝的父親如出一轍!你帶他們上門是想做什麼?嫌我命長給我添堵?還是要給你父親蒙羞?”
淩或最開始的確被於夫人反常的行為驚住了,因此一時愣住了沒有反應。
但是待看到於夫人居然上去廝打無辜的於安安,當即反映了過來,瞬間一步上前,用內力和巧勁隔空將於夫人與於安安隔開。
而再下一瞬,謝昭和韓長生也已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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