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母親被人下毒了嗎?可是,什麼毒病發會令人如此?”
謝昭沉默蹙眉。
“這個在下就不得而知了,我於醫術上其實了解也十分有限。不過是家中有為位長輩身體不大好,因此我曾替他尋訪過不少名醫,也曾看過一些冷門的醫書,才會對此有所涉獵而已。”
淩或和於夫人、於安安知道,謝昭這話就明顯是謙虛了。
她或許於醫術一途上並算不上精通,但也絕對不隻是“了解有限”的程度,否則又怎麼會一眼便看出於夫人的病狀有異?
謝昭靜靜看向沉默中的於夫人寧氏。
自從她方才說到於夫人似乎可能是被人下了毒後,於夫人在怔忪過後,便始終一臉沉重。
謝昭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突然開口問道:“夫人,莫非您對自己因何患‘病’,有了什麼線索?”
於夫人靜了一瞬,終於澀然沉聲開口。
“沒錯.我心中其實有些猜測,但事關我家將軍,我卻又不敢肯定。”
謝昭和淩或、韓長生不動聲色對視一瞬,就聽於夫人沉聲道:
“十七年前,我家將軍雖在琅琊關負傷,但是按理說本不該致命,誰知沒過幾日將軍居然.亡故了。”
她靜了靜,緩和了情緒,繼續說道:
“後來,我便懷疑我家將軍的死或許還有什麼其他隱情,於是尋了當時許多位將軍曾經的故舊,打聽我家將軍是否在朝中還有什麼敵人,可是都未能有什麼結果。
再到後來,我得知自己居然已然有孕,懷了將軍的遺腹之子,悲喜交加下,隻能扶棺暫且回了將軍的老家平洲,自此再也不曾去過昭歌城。”
於夫人麵露異色,她緩緩道:“但是奇怪的是,就在安安五歲那年的一個夏夜,府中晚上值夜的老仆突然被人震碎了天靈蓋,離奇身死,屍身還被藏在了井中。”
於安安驚叫一聲,道:“啊!所以,母親才在之後遣散了家中所有仆役?”
於夫人輕輕頷首:“沒錯,我怕引起恐慌,當時並未聲張。而我們孤兒寡母在平洲關上門來過自己的日子,按理說絕不可能與人結仇。
況且那門房老仆分明是死於武道高手之手,想來是有人夜潛府中想要找什麼東西,被那老仆看到,因此才被人滅了口。”
謝昭思忖道:“所以,夫人也不並知那人那夜星夜前來,到底是想要做什麼的?”
於夫人輕歎了口氣。
“自是不知,但是我隻知道,若是尋常為財而來的毛賊,斷然不會如此狠辣的殺人害命。我雖不通武藝,但卻也知道能無聲無息不驚動一人,便將一個成年男子的頭骨打得稀碎,絕非武道稀鬆尋常的小小飛賊可以做到。”
淩或頷首:“所以夫人心善,以為是於將軍昔年的生死仇家尋來了,擔心無辜之人被牽連,便將家中奴仆儘數散去。”
於夫人緩緩點頭。
“是,我本以為很快便會有歹人再次上門,我也好問個清楚分明,他們究竟為何害我家將軍性命。誰知.自那日以後,於府風平浪靜再無奇異,除了——”
謝昭嘴角牽起一道沒有溫度的笑意,她的眼眸恍若星光璀璨、洞悉一切。
“.除了,夫人您得了這個怪異的‘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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