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按照曆來經驗,她對人對事的猜測.十有八九就是真相,至於剩下的那一次嘛
那必然是因為對方實在他娘的是個無可救藥的神經病,所言所行完全超乎正常人是思維邏輯範疇,所以謝昭猜跑了偏也是實在沒法子的事情。
韓長生瞠目咋舌。
“.這他娘的,活生生把一個好好的書香門第大家閨秀,毒成了一個人人嘲諷譏笑的古怪瘋婦?還是相熟的故人所為?那這人也未免太過惡毒了吧?”
謝昭輕輕搖頭。
“這還算好了,他因為有他的忌憚,因此一直不敢做得太過,否則江湖之中喜怒無常、出手狠辣、動輒滅人、以武犯禁滿門之人難道還少嗎?”
淩或卻不太認同。
他皺眉道:“江湖事,江湖了。朝堂事,朝堂畢——江湖朝堂上的紛爭和仇怨,皆不應牽扯到內宅後院的無辜婦人稚子。如此行徑,非高手所為。”
謝昭輕歎了口氣,她失笑道:“淩少俠,你說的對,不過那是名門正派的作風。至於一些路數不正的歪門邪道,和那些朝堂之上狡詐佞臣,他們哪裡管那許多?
——更何況,大乘境之人便可輕易碎人顱骨了,那人算得上是一個江湖好手,但是卻未必算得上什麼武道高手。‘好手’與‘高手’不過一字之差,心境氣度卻差之千裡。並非所有江湖人士,都會克己複禮,因為道義束縛自己言行舉止。四境的廟堂之上、各國君王所憂的江湖人以武犯禁,也正因如此。”
真正的武道高手,他們心中有“道”,哪怕再喜怒無常的武道高手,也絕不會對不通武藝的婦孺下手——以強淩弱,是自降身份,是對手中三尺青鋒的折辱,更何況還是用如此卑劣的下毒手段?
真正的武道高手自然不會如此行事,但是一般的江湖好手,就未必了。
淩或沉默了。
韓長生急了,他額頭上幾乎皺出了一個大大的疙瘩。
“可是,若這人如此狠辣無情,於夫人她們母女怎麼辦才好?我們既然遇到了,總不能不管他們。”
於安安緊緊抱著母親,花瓣一般的唇瓣幾乎被咬出了血跡。
她乍一聽聞此事,兼之想起父親之死興許另有隱情,不由得心中大慟。
於安安既恨自己的無能,讓母親被奸小之人所暗害多年都不曾察覺.又心生迷茫驚慌,她對未來的路茫然無措,也不知自己一介弱女子該如何替父親母親報仇。
淩或上前一步,他的語氣平靜,但卻莫名讓人覺得十分可靠,隻聽他道:
“於夫人,於姑娘,平威將軍與我師門有舊,淩某既見到了,便不會坐視二位被人所害而不理,亦不會置夫人和小姐於險境不顧。若是有我能做的,夫人但請開口,淩某絕不推辭。”
於夫人聞言微頓。
她怔怔轉頭看向淩或那張俊美無儔的俊顏,仿佛在透過這張臉和十七年的歲月,看向另外一個曾經風華絕代之人。
沉默良久後的於夫人,似乎是終於放下了什麼,她忽然開口,語態平靜的說道:
“其實,你與你的師伯,眉宇間倒是依稀有幾分相似。”
她淡淡笑了笑,“尤其是說話時的神態,傳言不假,老君山一腳踏江湖、一腳立沙場,清風正氣兩袖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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