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說啊,那還是路大哥人實在,脾氣又好,換作是他,他也是要生氣的。
“阿姐怎麼在這裡?偏殿昏暗,是宮婢下人們歇腳之所,暖爐放置的也要更少些,最易招染風寒了。”
“——那又怎麼了??”
小小的少年一臉無奈,兩人一邊暗中觀察路傷雀的臉色,一邊繼續咬著耳朵。
符景詞聲音拔高了一瞬,她旋即回過神來,小心的陪著笑臉回過頭看向不遠處的劍侍,見他似乎並沒有看向他們這邊,這才放下心來轉頭繼續說道:
“這有什麼可憐的?神女,路大人年紀輕輕便已是聖王境高手,還能隨您四處行走江湖,見旁人無法見識的大千世界,這日子過得不知有多自在快意,為什麼一定要找個女子成婚來管束自己呢?那豈不是自討苦吃?”
公主殿下卻快活的揮了揮手,招呼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道:“言兒,這邊這邊。”
比如說,一些神女大人不太想搭理的皇室門閥們,對其望而生畏之下,興許便不會過來叨擾她。
橙徽聰慧,但在符景詞麵前一向都是一個實心眼的孩子,於是他直白道:“.可是神女,方才確實就是您的不對呀。”
“——你瞧!你瞧瞧!他都不與我對視的!他這分明就是怕一旦視線與我對上,看著我這張討人嫌的臉,忍不住會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出來,於是這才懶得看我呢。”
這娃娃被南墟養傻了啊!
符景詞啞口無言的看著他,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舌頭。
小少年沒說的是,其實方才他確實也有些不高興了的!隻是路大哥已然發作在先,他見神女大人嚇傻了眼,不好跟著一起“落井下石”,於是隻能忍了。
但是路傷雀是一根筋,跟他說不通的。
這些年每每昭歌城人多的場合,符景詞若是參加,便都是這樣一身雷打不變的裝扮。
簡直是愚子不可教也!
他在舉辦夜宴的正殿裡轉了一圈又一圈,這才在不遠處的偏殿,找到了戴著麵具、出來開小差的胞姐。
百裡之外,神台宮高塔神殿,正在翻閱古籍查找修複由於損耗過度、造成骨骼暗傷的典籍的大祭司南墟突然打了個噴嚏。
倒不是因為她真的這般規規矩矩、一心敬奉神明,而是因為戴上這幅象征著神女尊崇的麵具和神冠,總是會給她帶來一些“便利”。
符景詞看著弟弟,若有所思的想:咦?一晃眼,她弟弟都這麼大了,也快到了可以說親的年紀了啊。
橙徽眨了眨眼睛,似乎不太明白大人們的世界:“那又怎麼了?”
——一身莊嚴素淨的神台宮神女神袍,外再加上一副遮住半邊臉的敬神麵具。
她笑盈盈的解釋,“這不是宴會還沒開始嗎?我便出來透透氣了。哪裡那麼容易便會著涼的,你且放心,你的阿姐可是劍仙,一拳頭能砸死一頭老虎,身體好得很哩。”
路傷雀和橙徽齊齊蹙眉,下意識抬眸看向前麵那個臉上一點不心虛的少女。
身體好得很?
是誰破境祗仙後筋骨受損、至今未愈?他們不戳破她,神女大人自己難道心裡沒有一點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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