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淩或婆婆媽媽,而是一年多前他撿到謝昭時,她那一身的傷勢屬實重到駭人聽聞的程度。
雖然最近的大半年來,她早已能跑能跳、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但是這種程度的重傷,難免不會留下什麼麻煩的後遺症。
謝昭輕輕“嗐”了一聲。
她抬眼看了看正一臉隱憂看著她的二人,無奈的笑笑,一臉的放鬆愜意,她道:
“什麼跟什麼啊?你們小小年紀怎麼這麼愛瞎操心?
先前不是已給我把過脈了嗎,我這人啊,打小就沒什麼福分。
想要練武呢,奈何卻根骨差、底子弱、根基薄,既沒有什麼武道境界上的資質、也沒有吃苦耐勞的好心性。
這不,時至如今渾渾噩噩混到這把歲數了,還是一個小小的金遙境。
不過我吧,大病肯定是絕沒有的,興許小病不斷,但不會耽誤事兒的,放心。”
淩或皺眉。
“我並非擔心你會耽誤我的事,更何況當年我的家仇.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
如今我多幾天查清真相、亦或是晚幾天查清真相,倒也並沒有那麼迫在眉睫。”
韓長生也跟著幫腔道:
“可不,要我說你如此年輕的年紀,若是總這麼不拿身體當回事。
將來積勞成疾、積小流而成江海,將來老了可是要吃大苦頭的!”
謝昭遲疑了一瞬,疑惑抬頭。
“.‘積小流而成江海’?你這不學無術的小子,這句話.是這麼用的嗎?”
韓長生登時心虛。
他心頭一堵,惱羞成怒道:
“要你管?謝昭啊,管好你自己吧!你說說你,身上長了這麼一張不討喜的嘴,究竟是怎麼平平安安活到這麼大,都還沒被人抓去打死的?”
謝昭眉開眼笑的輕笑出聲。
她一時倒黴,興許是樂極生悲,引得肺腑再次隱有不適,於是垂下頭,邊笑邊咳嗽。
“咳咳咳”
淩或皺眉,將二指搭在她手腕渡入一股真氣。
待她咳的平順些,她還不忘欠嗖嗖的接上韓長生的話回答。
“誰不討喜了?我啊,自小便玉雪可愛,聰明伶俐,可討人喜歡了。”
韓長生見她咳成那樣了嘴裡還不老實,頗為無語的道:
“呸呸呸!我看你打小就是個招貓逗狗的倒黴孩子才對。”
淩或看不下去了,打斷他們道:
“行了,謝昭,你氣息如此虛緩不濟,我勸你最好少貧嘴,多休息吧。”
謝昭還算聽話的噙著笑。
她一手攏著棉被靠向身後的頸枕,一手藏在被子下緩緩按住心口,然後輕聲道:
“休息倒也不必非在原地停留,我們也是時候該上路了。路上租賃一輛馬車,我在馬車裡有的是休息的日子。”
“什麼?”
“什麼意思?”
淩或和韓長生齊齊抬頭,一臉詫異。
如今,他們的線索已然斷在了柏孟先處,既然如此此時著急上路意欲何為?
難道是往西南去,與前些日子已經前往巫嵐山脈的於夫人先彙合?
他們這般想著,自然也就這般問了。
不料謝昭卻淡淡搖了搖頭,失笑道:“那自然不是了,梟娘帶著於夫人南行前往巫嵐山脈尋閔逍遙,絕非一日之功可達。
巫嵐山脈中有八十一峰之眾,人跡罕至且分外難行。雖然‘瀟湘雨下’與我有故、曾欠我一個人情,會幫助保護於夫人一同尋醫,但是也不是這麼快便能有訊息的。
更何況即便她們尋到了‘逍遙醫聖’,閔逍遙也是要花費時間去救治夫人的,因此我們此時並不急於尋人。”
韓長生“啊”了一聲,傻乎乎的問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此時動身,要去哪裡啊?”
謝昭輕笑一聲:“其實,先前是我們想差了。查清此事真相又何需本末倒置?直接去北方,豈不是一勞永逸?”
淩或眉心微頓。
“北方?你是說.邯雍?”
謝昭輕輕頷首:“不錯,邯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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