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南朝老君山的弟子,是也不是?”
本來距離第三輪比賽開始在即,他本可輕而易舉取得今日廣陵演武節的魁首,獲得得邯庸天子覲見的機會。
他眼帶悲傷和懷念,本該位極而尊的天子輕輕歎了口氣。
“是,陛下。”
淩或皺眉,這怎麼可能。
“——禦林軍何在?”
對上淩或疑惑下深深皺起的眉峰,拓跋弘忽而悵然若失的垂下頭笑笑、
淩或輕輕退後一步。
他心中暗道可惜,涉及刺殺帝王,他的身份經不起盤查,還是儘量隱秘退後為佳。
他倉皇鬆開手,張了張嘴,道:
誰知拓跋弘聽到這個答案,幾乎激動到眼眶泣血!
拓跋弘在抓住少年的手腕時,自己似乎也被自己下意識的舉動驚到了。
誰知淩或這一轉眸,居然不經意與幾步外的人對上了視線。
“你你不要怕。朕並沒有惡意,否則也不會喝退近身伺候之人,對吧?”
默默打量著這位北朝至尊如斯詭異的舉止,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是陛下洪福齊天,在下不敢居功。”
他不容拒絕的一把攬住少年的肩膀,便要將淩或往皇帳中帶去,居然連方才險象環生的刺殺都放下不管了。
下一刻,他眼底通紅,滿布血絲的視線定定落在淩或的臉上。
他不動聲色的將手掌,放在腰間的裹著布袋的雙鐧上。
他眼裡閃爍著淩或不懂的溫情,血絲滿布的眼底,幾乎讓人有種他已然熱淚盈眶的錯覺。
“你腰間的武器,雖然裹著布袋加以掩飾,卻瞞不過曾經日日見過這種武器的人。這是老君山的成名武器‘雙鐧’罷?”
他一張嘴開開合合,似乎極難啟齒。
他並非躲不開,而是事態未明之前,一時之間不敢躲閃相抗。
——北朝皇帝拓跋弘如鷹目般的雙眼,不知為何並未注意場下的混亂,而是牢牢鎖定在淩或手上那對各自纏繞著棉布、在他眼前抵擋住冷箭的兵刃上!
難道他就不害怕自己當真是刺客的同黨,以退為進以救駕為名義接近他,再次行刺?
“——陛下!”
就好像.
他認出了此物?
但是略一猶豫,想到自己也有要事想要從他口中問得,於是耐下性子道:
“我十九歲了,家師乃是老君山掌門,江湖人稱‘極光鐧’淩寒鴉。”
淩或覺得麵前的邯庸天子簡直奇怪至極。
誰知他這退後的一步還未能踩實,幾步開外,被層層皇庭禦林軍護衛的邯庸天子居然忽而重重推開擋在身前的禦林軍,上前兩步,一把就抓住了淩或的手腕!
而他雖為救駕,但是隻怕難免也要被皇庭禦林軍盤查。
“朕曾有一愛重之人,曾經也是你們老君山的弟子。
淩或在震斷箭簇後,先是順著箭矢射來的方向,看向被台下亂糟糟的人群遮掩的山林,然後下意識看向宇文部貴族的大帳。
“.勇士不忙退下,你今日救駕有功,隨朕來皇帳,朕要親自嘉獎於你。”
但是邯庸天子卻並不肯“放過”他。
“孩子,你還沒有回答,你是否是老君山的弟子?”
聽說正是“孤狼劍仙”的嫡親胞弟、邢親王帳的二小王殿下宇文伊親自負責。
否則,難免有“做賊心虛”的嫌疑,被當作刺客拿下。
“.是。”
“是。”
他沉默片刻,忽而靜默的取出腰間雙鐧中的一隻。然後緩緩退下掩蓋其上的布袋,漏出了布袋下的鐧鞘。
誰知眼下突然出了這起刺客行刺,隻怕演武節要就此半道終止。
然後濕潤的目光,複雜的看向少年腰間被布袋包裹著的武器。
但是皇命難為,再難開口他也隻能咬著牙磨磨蹭蹭的去了。
而四周看台上各部落王帳也有瞬間的慌亂,各部侍衛紛紛握緊手中兵刃,緊緊護衛好大帳中自家主子的安危。
拓跋宏皺眉,人卻並未回頭。
“韶光無雙鐧”被棉布蓋了個嚴嚴實實,隔著布袋乍一看,與兩柄短劍或是雙刀無甚差彆,按理說並不該引起邯庸天子注意。
雖然早有預感,但當看到這雙鐧重見天日、真正切切展現在自己的眼前時,拓跋宏依舊一時失聲難言。
好半晌,他終於艱澀的道:
“‘韶光無雙鐧’.你掌中之物,果真是‘韶光無雙鐧’。
——所以,是你嗎?你可是.慎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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