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說走就走,依著謝昭的指引,溜溜達達順著巷子抄近路朝著那個傳聞中十分美味且全年無休的食鋪子去了。
韓長生興奮的走在最前麵,還時而回頭不住催促幾人快些。
而薄熄則是習慣了抱著那柄“哭龍荒”,綴在最後麵警覺的觀察四周。
淩或卻錯後半步走在了謝昭身後,忽而聲音極低的問道:
“昨夜出去了?”
謝昭微微一怔,旋即料想淩或必是看出她臉色不好,所以猜到她先前是在裝醉,實則團圓飯後並未老老實實待在房間休憩。
她笑了笑,也不打算瞞他。
左右她如今也已平安歸來,他們總不至於擔驚受怕擔心她的安危了。
“是,出去了一趟,上次在昭歌欠下的舊債,總是要赴約的。”
淩或微微一頓,蹙眉想了想,道:“南墟大祭司?”
謝昭點頭應了。
“曾答應過他,若是年節時候能回昭歌,便去順便看望他一番,也算是報個平安。
若是爽約,怕是日後要被他念的頭痛。”
淩或輕輕挑眉,他不曾見過南墟大祭司,謝昭也鮮少與他們提及南墟大祭司的舊事。
不過儘管如此,也不難看出在她心中是十分信任自己那位師兄的。
想了想,淩或還是忍不住勸道:
“神台宮畢竟與天宸皇室關係緊密,小心些總歸是好的。”
謝昭聽了這句驟然想起昨夜差點馬失前蹄、險些被路傷雀發現,也難免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沒吱聲。
“.行吧,我記下了。”
那食鋪子與他們落腳的府邸相隔不遠,炒著近路隻隔著兩條巷子。
幾人沒一會兒便看到了巷口儘頭嫋嫋的炊煙,也自然聽到周圍逐漸熱鬨起來的人煙聲。
想來是街頭巷尾的百姓人家也跟他們一樣漸漸醒了覺,出門或是遛彎或是覓食。
韓長生見到攤位果然如謝昭所言開著,當即喜滋滋回頭道:
“還真開著啊!沒想到哇,你居然還挺懂生活!”
謝昭翻了個白眼,昂著下巴,一整個驕傲到不行的模樣。
“哼,那你尋思呢?彆的不敢說,在這昭歌城的大街小巷,就沒我不知道的彎彎道道!”
她一幅與有榮焉的樣子,好像這是一項多麼經天緯地的獨特技藝。
“說出來也不怕你們嫉妒,彆看我兩年沒回來了,但是就連昭歌城中的街溜子,對這裡都未必有我熟!”
淩或、韓長生、薄熄:“.”
這有什麼值得旁人嫉妒的?
就值得她這般驕傲?
這家夥似乎從未擔心過自己會因武道天賦過高而被人嫉妒,也從未因為自己在劍道上舉世無雙的出神入化而自負.
但是每每卻反而會在一些極其生活化的小事上自得其樂,莫名其妙的開心起來能高興好半天。
說話之間,幾人已走到食鋪子周遭了。
突然,一個驚喜的聲音在一眾食客坐滿的木桌方向響起:
“淩少俠,謝女俠,你們也來這裡吃飯?”
幾人聞聲轉頭,便看到褪去戎裝鎧甲、隻穿著一身尋常百姓便服的新鮮出爐的安寧駙馬彭蕭。
這間食鋪子生意實在太火,他們抵達時早就沒有多餘的空位子了,所以見到彭蕭招呼他們過去,自是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