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簡清要上衙門去,趙二賴床沒起來。
才出了門,簡清就遇到了走在前麵的俞柏,她再次自來熟地上去打招呼,問道,“用早飯了嗎?要不,我請大哥吃早餐?”
俞柏再次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氣兒都不吭,就折身往左,去了謝家布莊。
簡清也不在意,她找了個路邊攤,要了一碗豆腐腦,兩根油條,熱乎乎地吃了一頓。
何九今日沒來。
曾佐朝安排簡清隨推官一起去查案。推官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舉子,叫何可立。
一出了衙門,他就叫人叫來了一頂轎子,一路抬著去了江寧縣。到了綢緞鋪子,何可立便讓人將轎子放在路邊,他也不下轎,坐在裡頭,讓衙役們去問案,問什麼,他也不說,任其發揮。
簡清也懶得管,她進了綢緞鋪,老板死了,掌櫃的還在,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
簡清將一袋子酥餅遞過去給他,道,“旁邊酥慶齋新出爐的,老丈,您嘗嘗!”
自古,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還是一個給自己送禮物的少年。
老丈從善如流地捏了一塊,放到嘴邊咬了一口,果然是剛剛出爐的,又香,又脆,還很酥,特彆好吃,一時間,心情很愉悅,老丈點點頭,“好吃,是酥慶齋的味道。小夥子,你這般殷勤,是想來我這裡求個活計?不瞞你說,我們這店啊,才出了點事,以後怎麼樣,還很難說,你要是想找份活乾,你去看看彆的店。”
“我有個認識的人,在這城裡最大的酒樓當主管,要不,我介紹你去那裡當個小二?”
簡清一聽歡喜了,“行啊,多謝老丈。不過,您這店挺好的,離我住的地兒也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以後就不好說了?”
“上頭,東家,沒了!”掌櫃的壓低了聲音,悄悄地道,說完,又捏了一塊吃了。
“是怎麼沒了的?”簡清自然是感興趣,一雙眼裡閃爍著八卦的光芒,亮晶晶的,特彆激發人傾訴的欲望。
“那都是一個月前的事了,那天天很晚了,東家一個人在後邊院裡算賬,周邊一個人都沒有。東家算賬的時候,也不喜歡人在旁邊。過了約莫半個多時辰,太太叫人來尋東家多早晚能完?結果,在門邊喊了沒人應,推開門一看,東家就趴在桌上,後腦勺上好大一條血坑,可把人給嚇得,嘖嘖,什麼人下了這樣的手?”
簡清像是被嚇著了,她傻愣愣地站了好大會兒,問道,“那個,是什麼人乾的?”
“誰知道呢?”掌櫃的大約是想起了當時的場景,心有餘悸,連酥餅都不香了,“衙門裡頭也來問了好幾次了,東家太太都想不起自家惹了什麼樣的仇人,這事兒,也是蹊蹺,聽說這金陵城死了好幾個,都和東家這死法一個樣兒。”
“是挺奇怪的,不過,就算是殺人狂殺人,挑人殺也有個說法。這鋪子的東家,原先就是金陵城人嗎?”
“是啊。”
簡清就奇怪了,又問,“從小到大都在金陵城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