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清望了一眼趙棣的俊臉,趙棣已經望天了,“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喜歡破案。國喪期間,大行皇後的陰魂沒有走遠,你就在這裡和一群勳貴尋歡作樂,唱詞品曲,又是為何?”
“殿下,正常人家裡若是死了至親,無論什麼緣由,都不會有閒心聽彆人唱曲。哪怕這詞曲好到了極致,聽在耳中都會如割心一般疼痛。可是,陸二爺和唐世子卻不是如此。我聽說,殿下與唐世子有同窗之誼,不知可否和我說一下武安侯府的事?”
“武安侯府人口簡單,武安侯靠軍功起家,原先老太爺在的時候,還有幾房姬妾。武安侯在世的時候,就徐氏一個夫人,膝下也就唐傳禮一個兒子,能有什麼要說的?”
“我聽說,唐家原是濠州富商,田地萬頃,土地千畝,武安侯有一個哥哥,兩個弟弟,老太爺在的時候,有沒有說怎麼分家產?”
趙棣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簡清,“怎麼你們的想法動不動就喜歡往家產方麵去靠?武安侯的哥哥膝下兩個孩子都夭折了,庶子上不得台麵,武安侯封侯之後,濠州老家的田產肯定是由武安侯來繼承。武安侯原先連年在外征戰,膝下無子,大明定國之後,武安侯得以在家休養,當年徐氏有孕,生下了唐傳禮。”
有些話簡清不好說,她聽得皺起眉頭,問道,“我知道了,如果殿下有時間的話,能不能讓我借一下殿下的威風?”
“你想做什麼?”
貞淨法師剛剛率眾送走了兩個侯府的女眷,才回到了院中,便聽說燕王來了,他連忙又出來相迎。
“大師不必客氣,本王隨便走走!”
燕王可以隨便走走,貞淨卻不能隨便迎迎,他笑道,“久聞燕王殿下棋藝了得,不知今日老衲可有幸領教一二?”
真是個世事洞明的老和尚,簡清非常佩服。貞淨法師看到簡清,大吃一驚,“小施主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在下簡清,從來處來,往往處去!”
“來處已知,不知往處何往?”
“來處乃清明盛世,往處自然也是清明盛世,願人間清淨樂土,無冤案,無錯案,無假案,人人得以享公平公正與仁愛!”
“阿彌陀佛,小施主大宏願,老衲佩服佩服!”
“大和尚客氣了,這隻是我的願景,任何人,吃慣了山珍海味,穿慣了華服貂裘,必然是無法苟且過活,簡清亦然!”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請進,老衲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三人坐定之後,老和尚擺上了棋盤和棋子,其實,兩人均無心下棋,不過做做樣子。但,之所以這樣,一來,可免老和尚遭盤問之苦,二來,可免趙棣閒坐之窘。
“大和尚,請問,在下可否知道,今日武安侯夫人和吉安侯府老夫人來,都做了些什麼?”
老和尚嗬嗬一笑,慈眉善目,喊了一個小沙彌來,對小沙彌道,“你今日是隨在武安侯夫人和吉安侯府老夫人身邊的,這位小施主的話,她問什麼,你可以答什麼。”
小沙彌雙手合十說了聲“是”,“三日前,武安侯府送來了信,說今日,要來寺裡上香,點長明燈,加油。夫人親自給前麵點的長明燈加了油,又多點了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