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太後聽他把所有來龍去脈聽完之後也忍不住張大小嘴,隨後道“官家心係天下百姓,是萬民之福。”
“唉!這也沒辦法,誰叫朕愛民如子呢,從登基以來就夙夜憂歎,紛爭百年,兵戈不止,百姓太苦了!
朕自登基以來,睡都睡不好,天天想著天下百姓啊”史從雲聽了很高興,習慣性的順勢裝了個逼。
符太後臉紅了,要不是某人在她身邊睡得跟死豬一樣,她說不定就信了。
不過也懶得跟他爭論,這些天的相處以來,她已經知道官家的臉皮有多厚了,在大事上她也不敢耽擱,開始思考起來如果自己攝政,會如何下各種政令。
一麵想一麵說,官家認真聽著,時不時點頭或問她問題。
說著說著,史從雲已經不知不覺間把符太後抱坐在大腿上,沒辦法,他這人就這樣,晚上睡覺不抱點什麼東西都睡不著,少說也要抱個枕頭。
坐著的時候也喜歡抱點什麼,符太後耳根紅了,不過沒有反抗,依舊給他講事情。
史從雲記了一會兒,又讓符二妹送來筆墨,把一些記不住的東西寫下來。
符二妹見他好不知廉恥,大白天把大姐抱在懷裡,手也不老實,神色不忿,但不敢說什麼。
史從雲一麵聽她說,一麵讓她幫自己記下來。
聽她說得井井有條,處理老道,史從雲則感慨道“李筠沒有接受朕的封賞,十有八九是要鬨起來的。
北漢,南唐,南漢,吳越,遼國都在,往後兵戈不止死肯定的,即便這些都被吞並或臣服,還有靜難軍,黨項人,羌人”
有些不爽又無奈的道“朕是做不了太平皇帝的。”
“官家”符太後欲言又止。
“所以我想,如果我在外麵,朝中有你這樣的人攝政是天大好事,也就不用操心那麼多了”史從雲頗為惱怒,見識了皇帝的為所欲為之後,他最不爽還是自己不是太平天子。
要是天下太平多好啊,就符太後,他能玩好幾年,家裡的老婆各個千嬌百媚,然後他還能搜羅天下美女,後宮佳麗不說三千,弄個三百總行吧!
生活也不用勤儉節約,天天想著軍費哪裡來,天天考慮百姓吃不飽怎麼辦,他也可以山珍海味,酒池肉林,可以遊覽天下,看看彆人的老婆,反正他是皇帝麻,也沒人敢說,那才是他渴望的生活啊!
可惜現在根本沒那條件,真是越想越氣,最後氣得咬牙切齒,恨不能三天之內把天下那些割據勢力,還有北方的遼國骨灰都給揚了。
聽他這麼說,符太後連道“妾身沒有那樣的本事,請官家不要再說了。”
史從雲不說了,他怕符太後太操心。
忙了一天,見天下逐漸暗淡下來,便道“唉,天黑了,回宮的路又遠,朕準備在這留宿了。”其實魏王府在大相國寺對麵的大街,距離皇城可一點不遠,不過他是皇帝,他說遠那就是遠了。
符太後哪會不知話外之音,再說都抱了好久了,雖說是天氣冷抱著取暖,可現在都火熱起來了。
府二臉色更不好看,可他是皇帝,便不敢說什麼,咬牙跺腳退了出去。
史從雲把早就如軟泥的太後抱起來,“待會你自己使力氣,朕日理萬機,操勞國事都累一天了。”
符太後不說話,緊緊把臉埋在他肩頭。
秋天,秦國天子史從雲先後頒布兩道重要的詔令。
其一是河北接連三年大豐收,導致糧食價格暴跌,朝廷將讓各地官府以過去年份的價格收購百姓手中的糧食,賣不出去都可以賣給官府。
史從雲對此事很重視,所以他直接派了年輕的王溥和軍隊一起押送朝廷撥款,去河北監督執行此事,直接派一位宰相去坐鎮。
其二則是徭役改革,以往曆朝曆代,百姓為朝廷疏通河道,修建運河,都是需要百姓自己帶衣物鞋子和糧食去給朝廷乾活。
現在改為所有給朝廷修河道的百姓衣服和鞋子由朝廷,吃飯也由朝廷,當然是沒工資的。
兩條政令一出,一時間天下震動,百姓歡呼雀躍,紛紛都高呼當今天子是聖君明主!
特彆是河北和大梁周邊在運河附近,汴水附近的百姓,更是歡喜雀躍。
原本彆的年份,到了差不多要疏通運河的時候,不少人都是愁眉苦臉,乃至有些直接想辦法逃離故鄉,去彆處避禍。
這樣的亂世,有些普通百姓原本已經吃不飽,如今還要自帶糧食和衣物去給朝廷乾活,日子根本沒法過。
可不去又鬥不過官府,鬥不過軍隊,被抓住了後果更嚴重,還有些直接殺了,都沒被抓的機會。
現在好了,隻要去朝廷給吃喝,不少本來就吃不飽的百姓也踴躍的想要給朝廷乾活。
“今年終於不用東躲西藏”
“老天開眼,菩薩保佑啊!”
“真是聖君啊,幾百年了終於出聖君了!”有些短短幾十年曆經了後梁、後唐、後晉、後漢、後周到秦朝的老人,紛紛都熱淚盈眶。
在村子前後的山上或者村口大樹下給天子立廟,天天膜拜。
這種現在在河南,河北由為明顯,為新建立的秦國獲得了空前的人心。
十月,不少地方官員上表,說百姓自發請求為他立廟,這既表達民意,也討好皇帝,地方官何樂不為。
慢慢的還起了跟風的浪潮。
史從雲批示,不準地方任何官府給他建廟,因為鬼知道會不會有人以此為為借口斂財和壓榨百姓。
百姓的心思是好的,感恩他的仁政,不過皇帝的腦袋要清晰,千萬彆把手下官員都想成好人,要時刻明白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
十月初,還有另一件事,洺州團練使郭進上奏,說李筠的昭義軍似乎有招兵買馬的跡象。
因為他手下有人偷偷把軍中器械偷出去賣,被抓獲後交代說給他大價錢買軍械的人沒有透露姓名和來曆,隻知道他是從東麵來的。
洺州東麵就是昭義軍李筠的核心地盤了
史從雲得到這個消息之後,頓時警覺起來,他不知道郭進說的是不是真,但大概率可能是,因為李筠之前拒絕了新朝廷的封賞,他派出去的使者也還沒回來。
至於這個洺州團練使郭進雖為武將,卻像個心細的人,史從雲在心裡記住了這個人。
第二天散朝後,他開始召集樞密院和兩司諸將來討論李應對筠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