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下!
漫漫長夜終是過去了,天明之時,有人來報,說昨晚玄囂與昌意打了起來,原因是昌意不滿玄囂的待客之道,放了個魔物燒了玄囂的仙虞草。
“仙虞草,就是融兄中的那個?”刑天道。
“正是。”玄羿笑了笑,“沒想到他們竟自家起來內訌。”
“哈哈哈……”眾人都笑了起來。
“不過我聽聞那仙虞草乃是九重天之物,怎會在這荒涼的阪泉山上?”問話的是鳳卿啼,“莫不是他們那邊有天宮的人?”
“這正常不過。”鳳蕘笑道,“你不就是那天族的嗎,或許是那天宮的人私下裡幫了那軒轅一把。說來他們也是可恨的,竟給融兄下毒。”
“說什麼他們可恨,你上次不也給風千嵐下毒了嗎……”紅羅女笑道。
雖然上次試劍大會他們不和,但現下都是炎帝的人,便也是要放下先前恩怨,一致對外才可。
“那是比賽,這是戰爭,怎能相提並論?!”鳳蕘道,“況且,我是給了解藥的,你看那軒轅,像是會給解藥的嗎?”
“不過說來那昌意也是厲害,竟然隨身帶著魔獸!”共工道。
“您瞧那軒轅帝君之所好,什麼檮杌,貔貅……他的兒子養個魔族,可不正常嘛!”鳳蕘又道。
眾人又笑了起來。
——
昌意和玄囂大吵一架之後便回了自己的營地,因為與刑天一戰傷亡慘重,所以便好幾個月沒有再出來。而玄囂這邊沒了下毒的仙虞草,幾次應龍出戰都是慘敗而歸。
就這樣白熱化了三個月,直到軒轅帝君到達戰場。
“他帶了風伯雨師、還有骨雕、熊羆、貔貅等一眾神獸——我方不敵。”
軒轅帝君這次來勢洶洶,已經跟他們打了好幾場,他們已經連續折了幾員大將。
“鳳蕘呢?”玄羿問。
“將軍入了羆熊陣,生死未卜!”
又是羆熊陣,上次紅羅女便折在了裡麵。
刑天大歎一聲“我殺了他們!”拿起赤烈槍便去與那軒轅決一死戰。
玄羿沒有攔他,攔了也沒用,眼下他們多敗少勝,確實是需要刑天殺出去壯壯士氣。炎帝不來或自有他的原因,但現在人家軒轅已經殺下來了,他再不到便是有些對不起為他賣命的這些人。
“修書列山宮!”
刑天出去時,那駕著熊羆的力牧已經到了他營前十裡外,刑天縱身一躍,飛到那熊羆之前。那力牧倒是神采飛揚,坐在那高座之上顯得很是慵懶。
“鳳蕘呢?”
力牧咯咯一笑“死了。”
雖說炎帝派他等來助陣神農部落,但刑天也是從未主動發起過戰事,一直都是鎮守身後的神農部落,可如今人家已經殺到家門口了,他再不反抗便是太過窩囊。
隻見刑天揮起赤烈槍,跨步而上,黑熊怒而奮起,被他一槍捅穿脖頸,他長槍一揮,將那幾噸重的巨熊甩到了力牧身前,力牧見狀連忙飛起,那熊如巨山,直接將那力牧的坐騎壓斷了氣,頓時間天地撼動,這驚人的力量是那力牧所沒有想到的。
力牧不敢再大意,掏出長槍,踩雲直下,而與此同時,那群熊羆也一同咆哮而來。刑天怒發衝冠,飛馳而去,一槍一個戰熊,而後又將其堆出數丈高,高踏而上,長槍一揮,發出撼動蒼穹的咆哮之聲。那噴湧而出的氣浪刹那間掀翻一眾天兵,頓時山河相應,千萬回聲蕩漾在人界,蕩漾在三十六重天。
這一擊堪比上神,媲美天帝,那氣勢積蓄至頂峰之際,震的天邊雲彩淩亂,天地驟變,風卷雲湧,似有悶雷作響。又在刹那間,那雲天之間發出刺眼的槍火,氣浪撞飛一眾天兵,飛沙走石之餘,才見那力牧已經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雲開霧散,站在最高處的,是那個一臉黑漿的男人。
玄羿從未見過如此強悍的一擊,便是上次那天雷,也不及他這一槍,便是玄羿用上十成神力十成魔力,或都接不住。
真不愧是神力堪比天帝的戰神!
軒轅的天兵潰不成軍,他們十幾頭神獸都被這人頃刻之間滅儘,自然是沒了勝算,便慌亂著逃了回去。玄羿出去時,刑天已經體力不支被人拖了回來,其餘天兵則是跟著祝融乘勝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