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是真心不願意插這一腳。羅秋見狀又要跪下,玄羿連忙拽住她,怎麼說也是個公主,怎麼這麼隨便就下跪。“我儘力而為。”
羅秋聞言喜笑顏開,連道“謝謝”。
——
羅夏是個文靜的,平時沒什麼特彆的愛好,就是琴棋書畫,不過倒很是擅長詩詞歌賦,最出名的一首便是聞名冥界的《忘川相思錄》。除了作詩,她其餘時間都是在繡嫁衣。
冥宮
“你看,這是我姐姐的詩。”羅秋將他帶到了羅夏的宮殿,殿內很是素雅,沒什麼花花草草,但牆上卻是標著許多的字畫。“這些都是姐姐畫的。厲害吧!”
闖女子閨房確是不道德的,然要查那二公主的去向,也便不顧這些禮數了。
“姐姐走了之後,父王便下令不許所有人靠近這個屋子,常是自己動手打掃的。”羅秋又道。
玄羿瞧了一圈,又去了這位公主的書房——書房很是乾淨,看來冥王的確是常來打掃,然唯獨那桌上的一張皺巴的紙引起了他的注意。
普通的宣紙,上麵寫著一首未完的詩
葬頭燈燭淒切聲,不聞故友舊時情。待到死彆終歸日。
“待到死彆終歸日,東風作惡長歌泣。”羅秋坐到桌上,接住他的話,“這是酆都城一個老鬼的詩,聽聞他生前是一教書先生,因三兩銀錢與故友斷了聯係,後來他二人到死也沒再見。”
玄羿生火,在那紙背上輕輕一燒,那最後一句話便浮現出來,但並不是羅秋說的什麼東風作惡“再回酆都報父恩。”
原是蓄意逃跑的。
“羅夏公主先前可有愛慕過什麼人?”讓一位公主這般心甘情願離開宮殿的,定然是那心愛之人了吧。
“倒是有啦,不過那家夥多年前就死了。”羅秋跳下來,“先前有一商賈大戶與父王較好,便時常帶著他那長子,叫什麼皓的,時常來宮中敘舊。姐姐很是心悅於那什麼皓,不過後來他染了怪病,不久便病逝了。再後來也不知什麼原因,那賈人與父王大吵一場,不就便搬離了冥界……可這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那皓公子,是得了什麼病?”
“都說了是怪病啦。”羅秋又道,“就是臉色煞白,比白無常的還白,還是不是要咬人,就這樣。”
“那……”玄羿還沒來得及再問些什麼,便聽見屋外傳來一陣渾厚的男音——是冥王。
羅秋嚇得驚慌失措左右橫跳“怎麼辦,父王要是知道我帶外男進姐姐的房間,一定會打死我的!”她轉身要跳窗,卻發現玄羿已經沒了蹤影。
“羅秋!”冥王開門,怒目圓睜,“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來這裡嗎?!”說著便要伸手將她扯出去,羅秋嚇的連忙逃竄,尋得個間隙,便從邊上溜了出去。待她逃出宮後,玄羿才出現在她旁邊。
“這是隱身咒?!父王都沒有察覺的隱身咒?!”羅秋要驚掉下巴,不愧是神祖的徒弟。“教我教我!”
“你那姐姐在三途河畔,去尋吧。”玄羿將那不小心帶出來的紙塞到她手裡,“至於這隱身咒,我不能教你。”說著便要離開。
“你是怎麼知道的?!”她搖搖頭,“不對,三途河與人界相連,姐姐懼日光,怎麼可能去那危險的地方。”
玄羿又將她手上的紙打開,不是那首詩,而是一個藥方子。
“這是什麼?”
“這是冥界治療懼日症的方子,最下麵那行,是血族的日行咒。”玄羿說著又掏出一張,“這是我在羅夏的閨房中找到的,與這一起的,還有這副畫像。”
“對,這就是我說的那個皓……景皓!”邊上的名字喚起了她的記憶,“等一下,你方才說……血族?”
“西荒血族,妖魔一類,噬血而活,被噬者會變成同類。”玄羿解釋道,“我猜測,那位皓公子當是不幸成了血族,被冥王驅離酆都,你那姐姐知道了這事,便設計在賑災之時,造出澤繇食人的幻象,隨即與他私奔,但因懼日,所以隻能留在冥界。”羅夏的幻象咒很是厲害,但也可憐了那澤繇。
“所以說,那個景皓,他們一家根本就沒離開冥界?!”
“這我倒不清楚,不過那皓公子現下應當是在那三途河畔的。”即便那景皓日行咒練的如火純青,但羅夏的懼日症是冥民不可解的病症,即便有那什麼方子,也不可能完全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