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城中陰氣很重啊主人。”朱厭走在旁邊沒個正形,但也是瑟瑟發抖。
“嗯。”按理說這妖魔城中不應該有那冥界的人,但這正陽大道上都是陰風嗖嗖,確是可怕。
“哎呀,今日是七月半啊……”朱厭一喊,“不會是冥界要來這兒收魂吧?!”
“或許。”說話間二人已經到了坤上城宮。玄羿取出信物,沒等那血族軍確認,顏術便已經親自出門迎接。
恭恭敬敬叫了聲公子後,便將他與那猴子一並帶了進去。
阿瀾月等人被安排在了東宮,塞維奇家族在西宮,南邊是剩下的三大血族,北邊則是乾牙的部分軍隊。
“前些日子黑牛族叛亂,多虧公子軍隊及時趕到,這才鎮住了那幫家夥。”
“我聽說了。”他道,“那牛族不過區區百人,諒他們也掀不起多大風浪,怎麼,都處決了?”
“都在大獄中等待公子發落。”
“他等若是悔悟,都收編了吧。”
說著便到了東宮,那鳥族天生喜愛明亮閃耀的東西,於是這正宮裝潢的自然是明晃。
“玄羿!”斷天笑率先跳了出來,長舒一口氣,“謝天謝地,你可算是來了。”轉眼一看,“怎麼還帶回來隻猴子?”說著又擺擺手,“快隨我來……”
阿瀾月體內魔氣日漸狂躁,身上的封印又逐漸削弱,如此已經到了不能控製的地步。玄羿若是再晚來兩日,這城宮中的人怕都是要出事。
推門而入,陰寒之氣頓時撲麵而來,深入骨髓的冰冷刹那間吞沒了三人。為防止她被烈日灼傷,顏術派人將窗戶封死,又設下結界將她封在了這屋中。
那黑暗中的人影不斷顫抖,直到他們逼近,猛一長吼,發瘋般撲了過來,正要咬他幾人,卻戛然而止,伴隨這鎖鏈的碰撞聲,他這才看清那滿身紙符的女子。
“我也沒辦法,我可不會你那封印咒。”斷天笑鬆鬆肩膀。
不再浪費時間,玄羿這便掏出那九陰夏枯草,催動法力化了那仙草,這便開始為她調息。這阿瀾月魔氣紊亂,如今這一番調息,不知要到何時才能結束。
“執事!”外頭一血族軍大喊著要求見,顏術與斷天笑合門走了出去。
“怎麼了?”
“是鳥族部落,那蒼鴞帶著五萬鴟鴞軍攻城了!”
——
彼時天色昏暗,然血族眾人還在睡夢中。練日行咒的血族本就少,既會日行咒又會結界術的就更少了。顏術找來家族中為數不多的結界師,趕到城牆上時,那鳥族已經兵臨城下。
此時乾牙已經趕到,在城下叫囂的是蒼鴞派來的喜鵲。
“這鴟鴞軍也是當年魔尊陛下的得力軍隊之一。”乾牙道。那鴟鴞軍的戰術他有所耳聞,常是要打人一個措手不及,攻占北荒之時便是以凶猛殘暴出名,凡攻占之城,降軍百姓皆被屠殺,先前玄羿攻占城池後的鎮守便是由他族完成,誰知他們離開沒多久那鴟鴞便開始了屠城,以至於那戰神還有他這都尉都連帶著受那神人妖魔的唾棄。
“都說喜鵲報喜,我看這喜鵲可是滿口汙穢。”顏術說罷接下弓箭,一箭穿透了那鳥人的腦骨。
那蒼鴞一驚,揮去披風露出劍羽,閃動幾下飛身而來,劃出琉璃九鳳鏜,懸於陣前。
“塞維奇,你等若是現在出城投降,我便不會為難!”蒼鴞大喝一聲,目眥欲裂,劍羽豎起,周身妖氣盤繞,氣浪震起沙浪,戰爭似是要一觸即發。
“鳥族當日棄城而逃,坤上城現在是我血族的天下。”顏術說著也抄起玄黑長劍,這便示意結界師護城。
“找死!”蒼鴞揮舞九鳳鏜,速衝而上,又猛然一擺,俯衝城門,飛鏜一劃,頓時妖氣四溢,塵飛霾起,撲朔迷離之間,氣浪奪霧而出,與那城門結界相撞,霎時間轟鳴直上長入雲霄,使得天地為之顫動,那結界師這才反應過來,然咒法還未轉移,那蒼鴞又猛然再劈屬下,阻斷結界反噬,又跨身一捅,那結界再次震動,而反噬咒明顯弱了幾分。
顏術也不能任憑他胡作非為,下令放箭,蒼鴞閃避不及,被那黑劍劃破右臂,正要反攻,九鳳鏜直接墜地——
“啊——”那蒼鴞慘叫一聲,再來不及躲避,被射穿羽翼。“是魂水!你小子竟使陰招!”
“兵不厭詐。”緊接著顏術拔地而起,飛身一劍,直接斷他一翼。蒼鴞慘叫,失衡墜地,滿目憤恨,卻來不及大罵,拖著九鳳鏜跌跌撞撞回了軍中,磨蹭半晌,這才吩咐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