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查到這霓虹院的幕後老板?”玄羿邊走邊問,全然不理會邊上熱情洋溢媽媽。
狐狸聞言走近,又將那媽媽攆開,吃力踮腳道“聽說是個達官顯貴,我這邊不好查……”
玄羿聞言若有所思,卻又吩咐她多與那群羅刹套套近乎,日子久了一下見不得光的事也就自然出來了。
這院內的設計與尋常妓院一般無二,亦看不出什麼異常。先前白孤若已經帶人上上下下搜了一遍,也並沒有那兗人的蹤跡。
一股濃重的脂粉味鋪麵而來,他再抬頭時,一位身姿妖嬈的粉衣姑娘已經站上了舞台。
“咳咳咳……”邊上的狐狸捏了捏鼻子,“這味道……”
那女子眸中閃出餘波,行禮之後,便是翩翩起舞。
他微微抬頭,那女子臉龐小巧精致,一雙璀璨的眸子裝得下整片星河,配上著庸俗而華麗的妝容,怎麼說也是個人間富貴花了。
翩躚舞姿迎來周圍一片喝彩,頓時一片轟亂。朱厭自然也跟著起哄,隨著那群世俗尖叫連連。
“玄大哥!”白孤若撲扇著手臂蹦到他麵前,“你怎能見色起意,不準看不準看!”
玄羿白了她一眼“我們去後院看看。”
前院的熱鬨襯得後庭更加荒蕪,庭院不經打理,自是野草叢生,特彆是到了春季,褪去枯黃色之後,變得更是鮮活動人。
路過的仆家洋裝著輕巧模樣,卻是在他們邊上來回多次,渾身上下都充斥著忐忑。
“什麼也沒有啊,玄大哥。”狐狸東看西望,表示上次已經勘察過此地了。
雖是平淡,但他還是敏銳的覺察到這野草之下的法力波動,而這靈澤調用之法,竟與那女人有些相像。
玄羿揮舞魔氣,將這庭院全盤掀開,飛沙走塵之後,果然見到那血紅色的陣法。
“朱厭!”
——
此時白孤若已經招來羅刹軍包圍了霓虹院,朱厭也已經將這裡的執事媽子找來。詢問半晌卻是好不認賬,便被那群羅刹拖下去拷打。
玄羿此時對這傳送陣進行了一番研究,這陣法圖雖與當時羅秋的傳送術有些相似,但這驅動之法卻大有不同。冥界的傳送術以冥界為原點,可來回於魂靈所在之處,但傳送承量有限,而這個傳送陣僅是單程,且隻有在兩地都存在的情況下才可傳送,而承量極大,少則上百,多則上千。
想來那群兗朝法師當是來於此。
“應當還有回程陣法。”玄羿收了法相,卻仍心存疑慮,“問出來了嗎?”
“沒有。”這邊身著鎧甲的女將是明月將軍阿瀾月,“她隻知那群法師是從此處出來,不知回程如何。”
“大人!”回來的是先前派去調查的羅刹護衛金林,“城安酒館後確有陣法!”
果然。
——
一番搜查後,玄羿派人將兩地封起,那酒館的老板經曆一番毒打拷問之後,總算是交代了自己的身份。
此人乃是兗朝暗探,潛伏此地多年,去年便收到密信與霓虹院一起布下傳送陣法,一送一返,之後又幫著那些蜀山道士四地宣揚激化民族情緒,又在彆處布下複活陣,召喚走屍以攻王城。
寫下筆錄,捉拿兗人的事情便不再由他辦理。
本以為此事告一段落,卻沒想到次日朝堂丞相當眾駁斥此案審判結果。文縐縐說了半晌,還是在質疑那傳送陣的真偽,稱其不可定位,誰能保證對麵就是兗朝,說不準是隔壁鳥族呢。再說那些兗人皆是屈打成招,說不準根本就不是兗朝派來的。
眾臣連著女王都是大驚。
“當下我國將與鳥族聯姻,那鳥族怎會有此行徑?現下蛇王驕橫,正是我北荒聯合抗爭之時,怎可此時內鬥?!”發言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官。
丞相又怒回幾句,罵的很是難聽,最後提議讓攝政侯代眾人走一趟以驗這傳送陣的真假。
此事女王率先不同意,攝政侯是她的保命符,怎能離開。又爭吵半晌,這才退了朝。
此事又爭執幾個月,仍是沒有結果。
因這叛亂之事,女王修法,將人族列為下等奴隸,從事苦累勞動。
夏至那日,鳥族的聯姻皇子到了。
他是鳥族族長的小兒子,名曰容雍,相貌姣好,談吐儒雅,與女王年齡相近,看起來倒也相配。
隻是這瓊鳥一族向來心眼多,這容雍雖是麵相溫文爾雅,卻不知日後要掀起多大的風浪。
結束晚宴,回府之時,已是夜半。府中燈火通明,竟還有些熱鬨,見他回來,那金林才說小狐狸從早上上街采買,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呀,這狐狸崽子,”朱厭插著腰,“莫不是去闖那傳送陣了?!”
玄羿大駭,想起前幾日那家夥掙著說要代他進入傳送陣去,三言不和便吵了起來,還以為她鬨鬨脾氣就結束了,沒想到她竟真闖那陣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