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下!
“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他錯愕,立即坐起,那魂魄見狀立即躲進他的體內。此時那女人擋在門口,周身靈氣繚繞,神力澎湃。不祥的預感席卷而來,他強迫自己鎮定,低聲“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靈乩眸帶金光,語氣冰冷異常“把他,給我。”
他苦笑一聲“看來,你已經有了答案。”他還在期待什麼,這女人隻會讓他失望。他與她三年的時光,終究比不過那鴻蒙之中上萬年的歲月。
比起欣喜,她更多的是怒氣“你明知道他還在,卻不告訴我!”
“你現在知道了!”他比她更憤怒,“怎麼樣,你還要再殺我一次嘛?!你還要,再複活他一次嘛?!”
“我——”那女人低頭,咬著嘴唇,卻表露出狠辣的眸光,“我,會的。”
刹那間,他的心就像被掏空一般,絕望湧來,回想先前她次次的溫柔,都像利刃一樣割在他的心上——他沒有哪一刻如現在這般心痛。
“玄羿小心!”
他猛然回神,那女人已經閃現到他眼前,伸手便要掏他的靈魂,他不敢猶豫,掏出簪子便紮到了她的手上。
那女人呻吟一聲,在她第二次出手之前,他已經側身繞開,縱身躍去,逃出了寢殿。
飛行不過幾丈之遠,那天上驟然閃現赤金色天網,迎麵撞上,粉骨碎身的疼痛襲來,他掏出絕鞘砍下,那結界紋絲不動,卻是神力一揮,霎時將他打回地麵。
艱難爬起,方知自己被打回了城宮前殿,地麵砸出巨坑,埃塵飛蕩,待他站起之時,那女人已經踏著法印落在了他的對麵。
“你該明白。”那女人殺氣逼近,目光閃爍寒芒,“無人能從我手上逃去。”
他護住胸口,嘴角不由自主滲出鮮血,眼前的美人再不是愛人,而是索命的殺神。不過才一個回合,他就敗下陣來。
周圍守夜軍隊聽到動靜紛紛趕來,那女人卻是不看一眼擺手一個氣浪全部掀去。
她步步逼近,卻對他的滿身傷痕沒有一絲憐憫。“我隻抽走盤古的精魂,不會殺你。”
他握劍“我與他早已魂魄交融,不分彼此。”
她根本沒有理會,伸手又衝過去,玄羿舉劍相迎。幾招之下,靈乩徒手接下絕鞘,卻被那男人一攪,她感到疼痛立即抽手,卻在他未反應之際一把拽住他的衣襟,玄羿還要舞劍,卻被那女人點了穴道,神澤蕩開,將那絕鞘劍震的老遠。
“早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那赤金色的眸子死定著他,見他笑起,竟是不解地眨巴兩下,“你笑什麼?”
“靈乩,”他扯著沙啞的喉嚨,“你不配被愛。”
她正要發怒,卻猛一激靈,轉身催法擋住直衝而來的絕鞘劍。刹那間,狂風亂作,雷奔雲譎,天地撼動,無儘的神力在這碰撞之中奔湧而出頃刻間席卷大地,死寂的夜晚在一瞬間沸騰起來。她這是第一次正麵迎戰盤古神力,卻也遊刃有餘胸有成竹。
“啊——”她不可思議地低頭,那男人手握玉簪在她腹上猛刺一下。失神之時那絕鞘劍衝破結界光速襲來,他將那女人一把推開,伸手接下絕鞘又隨衝擊退出幾丈遠。
那女人護住還在滲血的腹部,滿臉的悔恨與痛苦。“玄羿,你……竟要殺我。”她一臉的難以置信,望向對麵還跪倒在地上的男人,眸中的殺意漸去,卻感腹中劇痛襲來,痛苦不能自已。
“靈乩,你也會疼嗎?”他握劍,嘗試幾次都不得起身,果然與她對戰,他根本不是對手。可即便重傷她,沒有一絲的喜悅。
她低頭,淩亂的發絲遮住臉龐,然眼角的淚水不由自主劃了下來,忍痛抽去插進血肉的玉簪,眸子閃著淚光,在他眼前將之化為灰燼。
她顫抖著嘴唇,似是還要說些什麼,卻又咬緊牙關,化為雲煙。
他再也支持不住,倒頭暈厥。
——
再次醒來,已是七日之後。
“玄大哥!”小狐狸仍然噙著眼淚守在床邊,“你終於醒了。”說著將一幫人叫了進來。
斷天笑為之號脈“還好,都是些皮外傷,隻是法力消耗太大,這才陷入沉睡。”他原以為玄羿的法力已經與那位不相上下了,如今一見,仍是相差甚遠,不過好在那位留手,他這才能撿回一條小命。“陛下來了,”他將銀針收去,“這幾日八國會盟,已經決定受降,不日就會班師回朝。”
好事,他要儘快離開這個銀環城。
修整半個月,由玄羿作為羅刹代表與其餘七大部落一起前往烏梢城與蛇王談判。雖說這君王間的談判他身為臣子不好介入,但那索可一家三口已經在這銀環一帶玩了不亦樂乎,她不懂政事,自不想插手和平談判,便賦予了玄羿至高權力,令其代羅刹前往。
烏梢談判進行了兩個月,作為戰勝國,合縱國自然狠狠敲了蛇王一筆,除各地賠償之外,幾乎要走了神族贈與的所有法器珍寶,另簽訂停戰協議,要求蛇族再不侵犯北荒,再不投誠神界。
那蛇王雖是不滿,但在眾軍的威壓之下隻好屈服。
如此,南北之戰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