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找,她現在是凡人之軀,應該走不了多遠。”
列山君這才尷尬發話“其實……已經找過了,可山那邊是妖魔族的軍隊,我等……”
她胸口一痛,若是真去了那邊……
——
月掛高梢,秋風微起,在池塘水麵上畫出道道波瀾。
“喂!”一掌把那在樹下酣睡的家夥拍醒,“讓你洗個衣服,怎還跑到這兒睡了去?”
她揉揉惺忪的眼睛,緩緩爬起“啊!衣服呢?!殿下的衣服不見了?!”
血王一手將她領回來“我令人帶走了。”
“呼,那就好。”她拍拍小心臟,卻聽見肚子咕嚕嚕響了起來。
那血王偷笑一聲“事情也不做,這就餓啦?你不是吃了很多貢品嗎?”真是把她慣壞了。
她不好意思地嘿嘿笑“殿下,我為了吃殿下做的桂花糕,可是連午飯都沒吃……實在餓的受不了了,才順手捏了一點點貢品……”
嗬嗬,她那哪裡是捏了一點。
不過他一上萬歲的妖魔,自然不會跟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小丫頭一般見識。
“諾。”他掏出一串糕子,“這次我多放了些酒。”
“多謝殿下~”她接過便坐在桂花樹下吧唧吧唧啃起來。
那血王這便也坐到邊上,趁她吃的高興,這便又塞了本書給她。她嘟囔著嘴接過來,還未等她發問,那血王便自顧自將話說了下去。
“這是本王謄抄的魔宮宮規,你好好看看。”
她隨意一翻,除了不可觸犯的規矩,還有便是一些妃嬪的妃位及姓名,還有便是那個魔帝的好惡習慣。“我看這個乾什麼?”
見她不樂意,這血王便是立刻變臉“你現在是本王的下屬,本王讓你看你就要看。”
小羅大啃一口桂花糕,卻是習慣了他的怪脾氣。“那,我也有東西要給你。”說著將手上的桂花糕塞到他身上,又從不大合身的衣裳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宣紙。
“給你。”說著趕緊將桂花糕搶了回去。
他很是隨意地打開,竟然直接笑出了聲。“哈哈,你這畫的,該不會是我吧!我哪有這麼難看……”
她聞言本就泛著紅暈的臉更是一下就紅透“不要算了,還給我還給我!”
“那可不行!”他一閃,“送出去的禮物哪有歸還的道理,我期待你畫技的進步!嘻嘻~”
“哼!”她頭一扭,繼續啃她的桂花糕。
“明日你不用掃地了。”將那不堪入目的畫作收起,“明日會有舞姬入住太行,你跟她們學習跳舞去吧。”
“我?”她連忙搖頭,“我還是比較喜歡掃地。”
那血王又露出一副他的命令不準違抗的樣子。
如果可以,他也想將她留下來。可那隻會害了她。
“魔界今日乃是國慶,陛下下個月便會來太行主持狩獵比賽,到時你可不要亂跑,我令你出來你再……”還未吩咐完,那家夥已經靠在他身上睡著了。
對,現在已經很晚了。月掛蒼穹,映在她精致臉上,看著更是傾城絕色。
或者說,越看越像那位——雖然他們僅一麵之緣。
像那位的人,都是要上交魔宮的,雖然那位陛下不承認對她的感情,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不知不覺三百年,搜集跟那位相像的人神魔已經成了魔帝的嗜好,也成了他們這幫下屬的習慣。
假的多了,便也把真的忘了。
抬頭,明明是秋月,卻還能聞到一股濃厚的蓮花香。
真是神奇。
——
隨那舞姬跳了半個月的舞,她竟也學出一點出息了。那群舞姬說,魔帝善舞,每年太行國慶舉行之時,他都會先與魔後跳上第一隻舞,但是今年因為魔後即將臨盆,便是不能再舞,有小道消息說,今年那位陛下可能從舞姬中選出一位跳第一支舞,那舞姬自然也會被帶回宮中。
這群舞姬雖是身份各有高低貴賤,但相貌卻是與那位極像,她等出場定然能討魔帝歡心。
“‘那位’是誰啊?”她偷聽了半天,還是沒弄明白。
那幾個舞姬左顧右盼。“那位是禁詞,不能說的。”一小狐狸道。小羅聞言湊近,笑道“我們私下討論,你就悄悄告訴我……”
“那可不行。”一位高挑的美人大喊一聲走到她麵前,卻是沒什麼惡意,“‘那位’被魔帝下了禁語咒,即便我等想說,也說不出口啊……”
而且過了三百年,“那位”究竟是哪位,她們這幫後輩還真的不太清楚。
“況且,入宮也沒什麼好的吧,你們一個個怎都這樣期盼?”那高挑美人又在修理自己的指甲,“我可聽說,魔曆上個月,又有一妃子因孕育而死……”
這一說她又好奇了,眨巴這眼睛聽她繼續講——原來在私下聊大人物的事情是這樣爽快開心的。
“為什麼會死?”有些不明白的也問起來,還沒等那美人回答,便聽外麵一聲大喊。
“小羅!”
眾人轉頭,紛紛向那殿下行禮。血王倒是沒進來,隻是依著門“你看看都什麼時辰了,膳房的師父們還等著教你廚藝呢!”
對,今日有廚藝課。
她聞言立即脫去舞鞋往外跑。那血王白她一眼,她這樣冒冒失失,真的能在魔宮裡活的長久嗎,這不是要被那魔後打死……
“不好意思,我忘了……”她尷尬一笑,這才隨著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