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刀尖要插到鄧銘的心口,秦王一把將妻子拉進懷中,“彆過去,你會死的!”
聽到孩子們的哭聲越來越遠,鄧銘的心都活生生被撕碎了,她尖叫踢打著秦王,“你這個孬種!你還是個男人嗎?是個父親嗎?我們的孩子被人搶走了啊!拿起你的劍,我們一起去救孩子!”
秦王板過鄧銘的肩膀,大聲吼道“父皇要賜死你!你還敢朝著刀尖上撞!你到底瞞著我做了些什麼?快告訴我!我要向父皇求情!”
鄧銘跺腳罵道“還不是那個北元蠻女王音奴!她馬上要回來了!我們該怎麼辦?打不得,罵不得,難道要我堂堂國公府嫡長女屈膝跪地叫她王妃嗎?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孩子們叫她母親,而叫我庶母妃嗎?將來咱們的長子娶了媳婦,我連一杯媳婦茶都喝不到!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鄧銘雙目赤紅,不僅不知悔改,反而狠狠扇了秦王一巴掌,“是你毀了我!我和你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你從小就說要娶我,要對我好,我對你深信不疑,敢冒著天下人的罵名,無媒無聘於
你,我那麼愛你,對你付出了所有,可皇上一道聖旨,你就娶了王音奴這個賤人!”
秦王的左臉火辣辣的疼,“可是……我不能抗旨啊!我知道你當側妃委屈了,我對你一直很好很好的!”
鄧銘歇斯底裡的伸手又是一巴掌,“你是皇上的親兒子,就是抗旨又怎樣?他能殺了你嗎?不會!你看看人家燕王和燕王妃!皇上當初也堅決不同意朱棣和徐妙儀啊!可是燕王寧可舍棄一切都要娶徐妙儀這個小賤人!你為什麼不能學學你弟弟!你的柔弱毀了我一輩子!”
秦王雙頰都被打腫了,怔怔的站在雪地裡。
鄧銘還要再打秦王,被毛驤的錦衣衛拖走了,鄧銘奮力掙紮,光著腳踢飛了路上的積雪,一邊大聲罵道“皇上舍不得殺親兒子,可是他會殺了我!王音奴這個賤人占了我的位置,我就設計毀了她的名聲,迫使她退位讓賢!我沒有錯!我隻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王音奴這個賤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她!”
秦王看著兩行被拖拽的腳印,失魂落魄的追了上去。
臥房裡,擺著一壺鴆酒、一把匕首,一條白綾。鄧銘發瘋了似的摔破了酒壺,扔掉了匕首,正要撕扯白綾時,被兩個錦衣衛鉗製住了,熟練的將白綾套在她的脖子上。
“慢著!”
秦王光腳踩著滿地的鴆酒走進來,毛驤攔住了。
秦王說道“毛驤,我知道父皇的決定是無法改變的。母後去世,沒有任何人能夠有本事勸父皇了,鄧銘要死了,我和她十年夫妻,有幾句話想和她說一說。”
毛驤不肯讓,說道“殿下在門口說就行了,她聽得見。”
秦王說道“如果你不答應,我就立刻自儘,在黃泉路上當麵和她說。”
秦王以命相逼,毛驤隻得讓步。
秦王緩緩走過去,鄧銘被白綾勒住脖子,想罵又不能出聲。
秦王說道“你最愛美了,以前生了雙胞胎,身子胖的像楊貴妃,我總是說不介意,可你依然克製進食,千辛萬苦才慢慢瘦下來了。吊死鬼太醜啦,還是喝鴆酒吧,雖然也會痛苦,但死相就像睡著了一樣,依然美美的。”
鄧銘終於停止了掙紮,扯掉脖子上的白綾,冷冷道“很好,你遵從皇上的旨意,毀了我一生,最後也不敢違背聖旨,要親自弄死我。我鄧銘這輩子瞎了眼,看上了你這個懦夫!下輩子投胎一定要擦亮眼睛,遠遠的離了你!”
秦王親自倒了一杯鴆酒,放在鄧銘唇邊,“我喂你。”
呸!鄧銘啐了一口,接過鴆酒,正要一飲而儘,秦王突然緊緊抱著鄧銘,亮出藏在袖中的長劍,一劍貫穿了兩人的心臟!
所有人都驚呆了!
秦王和鄧銘串在劍上,身體不由自主的痙攣著,秦王用儘力氣,輕輕吻著鄧銘的耳垂,“我兒時就發誓,和你白頭到頭,這輩子……是不成了,下輩子,我……還娶你。”
鄧銘囁喏片刻,艱難的吐出最後一個字,“滾!”
話雖如此,鄧銘的眼淚卻出賣了她的內心,濕透了秦王的肩膀。
感受到肩膀上的熱淚,秦王欣慰的笑了,低聲道“我也愛你。”
秦王和鄧銘的瞳孔同時熄滅了……
作者有話要說哎喲,寫到鄧銘之死居然把自己寫哭了……
如果大家繼續保持昨晚的積極留言,那舟明天就繼續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