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到凡間!
清晨時分,崖頂上寒風正盛,吹得人衣袂狂舞,甚至有搖搖欲墜之感。_﹏吧.
昨日才到過此處的景宥一臉驚駭,因為到了這裡之後,青衣書生才跟他說,要從這陡峭之極的半百丈懸崖下到最底下,而唯一有的東西就是一根藤繩。
“你確定要從這裡下去,就這麼一根藤繩?”景宥覺得這個青衣書生估計是瘋了,崖底下到處都是鋒利如刀刃的堅石,而且此時風這麼大,稍有不慎就會摔下去。
其實當他看到書生將身上的青衣脫下之後,他就知道了,這位宋家才子確實沒有說笑的意思。
將外衣係在崖邊的一根樹枝上之後,宋玉塵這才瞥了一眼那臉色蒼白的景宥,笑著說道“你覺得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麼,還有,那個藤繩是留給你的,我用不著。”
瘋了瘋了,這身形清瘦的書生肯定是瘋了。他居然想徒手從這險峻的懸崖上往下爬。
景宥忽然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我也要下去?”
宋玉塵將玉石古劍背上背後,說道“怎麼,你不敢呀?”
宋玉塵看了一下這小子,若是他的話,應該是可以試著在“黃泉道”中修煉的。現如今的瀛塢確實凋零得有些淒慘,是該培養幾個頂梁柱了。
本來要是宋玉塵說其他的,景宥多半是無動於衷的,但一句‘你不敢呀?’,就直接戳中了他的死穴,以他吃軟不吃硬性格,最是聽不得彆人激他了,不然年少的時候也不會為了一柄劍而與人沉入寒冷刺骨的湖底了。
“笑話。”景宥冷哼一聲,說道“你一個書生都敢下去,小爺我習武之人,有什麼不敢的。吧·.·”
剛說完,就吃了一個板栗。
“小屁孩一個,還小爺。”宋玉塵沒好氣的說道。
景宥當時就是微微一頓,莫名的覺得這個畫麵似曾相識,“哦對了,那晚在唐門遇到的那個青衣書生”
宋玉塵現前者眼神古怪的盯著自己看,但他也沒有多想,又不輕不重地刺了他一句。
看到這脫下了青衣的書生果真開始往下爬去,景宥心中一凜,收回了之前有些飄飛的心神,“明明就是不同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會是此人呢。”
書生度之快,著實讓景宥大吃一驚,這才恍然,眼前的這個書生不比其他那些文弱書生,此人既然可於太湖之中乘水虺,又怎麼可能會是凡夫俗子。
丫的,剛才一時腦熱了。
沒轍,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看來隻能硬著頭皮下了。
儘管曾在這塊峭壁爬上爬下了無數次,但畢竟五百年沒爬過了,而且這具身體委實不是弱了一星半點,才下了一半過些,手腳就有些不受控製的酸了。
卻不知,他的表現落在剛下了不到六丈的景宥眼中,是多麼的駭人。
湖風生罡,雖然有藤繩可抓,但景宥仍舊是搖晃得厲害,多次被呼嘯大風吹倒,狠狠的撞在堅硬的石壁上,估計身上有不下十處的淤青了。
來到崖底的宋玉塵站在了一塊凸出的石塊上,腳下便是讓人膽寒的驚濤駭浪。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黃泉道”的入口就在這水下三丈左右。吧.
他並沒有立馬下去,而是選擇等景宥也下來了再說,他也好隨便恢複一下體力。
“下到這裡來做什麼,彆告訴我你如此大費周章的,就是為了來這裡賞景。”
好不容易才得以爬下來的景宥看到前者盤膝坐在凸出的石塊上,似乎在遠眺著湖麵呆。
但還真彆說,此時此刻,尤其是在此處賞湖,還真是彆有一番意境。
廣袤的太湖儘頭,一輪如盤的紅日緩緩升起,金光頃刻間灑落整個湖麵,更有幾縷金光恰好投射在了那宋家才子的身上。
景宥當時就看得有些恍惚,之前他一直不曾注意到書生的眉心中間,有一枚淡淡紫金色紋印,直到此刻日光照耀在上麵,熠熠生輝,他才留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