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聲嘶力竭,“還有玉蘭苑那幾個死丫頭?還留在我們玉家做什麼?轟出去,一並轟出去!”
“趙嬤嬤,你現在就帶人去轟!把護院都帶過去,我倒不信治不了這些小丫頭片子!”
“夫人啊。”玉刺史被她鬨得頭發昏腦袋也十分脹痛,“這些都是小事,目前最緊要的還是,再多找些大夫過來,看看翩翩究竟什麼個情況。”
“這怎麼能是小事?”霍氏想想就來氣,咬緊後槽牙冷聲冷氣道,“虧得你之前還待她這麼好?銀子那是大把大把送出去,那白眼狼感恩了麼?”
“要回來統統要回來!”霍氏揮舞雙手滿麵激憤。
“她都已不是玉家人了,怎配收下一萬多兩月例錢?她好意思麼。”霍氏氣的捶胸頓足磨牙鑿齒,“她哪來的臉麵收這麼多錢,拿了也不覺燙手。”
想起真金白銀送出去的一萬多兩,霍氏便覺心痛欲裂,心碎難安。
她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山去把銀子全部討回來!
玉刺史頭暈腦脹拽住她手臂,無奈又煩躁,“夫人啊,哪有送出去的銀子再討回來的,玉家往後在魏州府不呆了?難道真就不要臉麵了麼?”
“如今舒雲封山搜查犯人蹤跡,也不好貿然前去接人。”
玉刺史其實想說的是,即便他去接,玉琳琅也不一定願意跟他們下山好吧?
她以前就刺頭似的不大聽話,更彆說如今已跟他們玉家毫無關係,怎可能再聽他所言?
“怎還讓她在舒雲呆著,她配麼?”霍氏一聽此話,又露出一副恨之入骨之色,死死摁住玉刺史的手,“你沒跟楊山長說明情況?她都不是玉家人了,我們憑什麼再供她讀書識字?讓書院把她轟下山,好叫她多吃吃苦頭,當知脫離家族會受何等罪。”
“一天到晚生在福中不知福,整日作天作地,把我們翩翩害成這樣,憑什麼她一點事都沒有?”
玉刺史心情煩躁又不耐煩,抽出霍氏的手,隨口安撫:“行啦,這件事容後再議。先去找彆的大夫……”
“老爺,夫人!”趙嬤嬤捂著一張發腫老臉跌跌撞撞跨進門,拖長聲音哭訴,“玉蘭苑那幾個丫頭都凶的要命,誰跨進院子都被痛打一頓轟出去了。”
“那麼多護院竟沒一個是她們對手。尤其那叫七錢的死丫頭,誒喲……”老婆子慢慢放下手,露出腫成饅頭的眼睛。
“她一針紮在老奴左臉上,夫人您看老奴半張臉都腫的不行了,夫人啊那幾個就是小煞神降臨,冤魂索命來的。”
霍氏氣了個倒仰,聲音都拔尖了,“玉琳琅她怎敢!”
“那幾個小賤蹄子說,就要在這護著她們家小姐種的花花草草,說什麼都不肯離開,還說要等三姑娘回來一起收拾行裝後再走,在此之前誰敢來誰挨打!”
霍氏尖叫著提起裙子往屋外走,“死賤蹄子敢如此大膽,我親自過去管教,看她們……誒喲。”
霍氏一個趔趄絆倒在門檻上,當即疼得腰都直不起。
——
翌日臨晚,衙門上下派出一百多人搜山終有成果。
玉琳琅被陳不予請到案發現場一同勘驗時,楊山長與洪娘子也隨行跟來。
二人一臉詫異撥開樹叢,左看右看目露驚訝。
“楊山長,洪管事,您二位是否也從未來過這條小徑?”
“從不知曉,這……這條路是從何時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