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玲瞥他一眼,“行了先繼續收押,等案子徹底結束再看如何處置你。這陣子就在牢裡好好呆著,彆整日嘰嘰歪歪憤世嫉俗。”
朱四郎垂頭喪氣點點頭,又謝過兩位大人,這才跟人回大牢。
魏玲等人走遠後才罵,“這陳新蓮還真是活該,打她一杵子真是打輕了,換了我……”
“你咋樣?你還動刀子啊!”陳不予服了,又有點哭笑不得,“你怎麼……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我這不是看小夥子年紀輕,得儘力往正途上引導麼!”魏玲撇撇嘴,“陳大人,你等我整理完手邊東西,跟你一同去那幾個死者家走一趟。”
結果,倆人這一忙就昏天黑地忙到第二日。
直到晌午過後匆忙用完膳食,這才跨馬前往第一個死者家屬陳新蓮家。
陳家大門緊閉,敲了好久門,才有神色疲憊的仆從過來開門。
“二位大人,我家老爺這會兒……有點忙,請二位先去廳內稍候。”
陳不予魏玲不明所以,但也沒多說什麼。
他們哪知陳老爺此時正焦頭爛額滿頭大汗,半個身子都癱倒在凳子上。
“你說什麼?蘇記?是,是我想的那個金陵蘇氏?他們在西市開了家米鋪??”
“是啊老爺,就是那個蘇記!今日一早就暗戳戳開了張,米價定在九文一升,店鋪門都差點被人踩破!到現在門口還排長龍呢!”
“不可能,他們哪來這麼多糧?這麼多人搶購難道就沒搶空?”
“沒有啊老爺,小的混在人堆裡打聽過了。說是江南道那邊水路直通送來的糧,會源源不斷送好幾批,直到穩住咱們這的糧價。”
“他們還安撫那些刁民,說今日買不到可以等明日後日,糧肯定夠的。說先頭這些稻米較貴,後頭還有更便宜的粟米、麥粉和豆子都要運來!這是要跟咱們陳記米鋪打糧食仗啊!”
陳老爺癱在圈椅裡,油光光的腦袋冒著冷汗。
“老爺老爺老爺胡老爺楊老爺他們都來了。”
沒等小廝喊完,幾個米鋪老板都神色慌張跑進來大聲喊叫,“陳老爺,陳兄,這可如何是好啊!啊?”
“我們的貨這是都要砸手裡了啊??”
“我們當初可是借了錢高價購入的這批米糧啊,米價若維持在九文錢,我們可是要賠得血本無歸!”
“慌什麼!”陳老爺心裡其實比誰都慌得一比,麵上還表現出一派鎮定自若,“再讓人出去打聽打聽清楚。江南道那邊調來的米,光是運送費都不止這麼點啊!他們不可能一直便宜下去的。”
“陳老爺,你你你,你彆坑我啊。我我可是跟著你入手的,你你,要是這米糧砸手裡,你可得照單給我全收了,我小本買賣可可可經受不住的啊。”
“對啊陳老爺,當初我們可是都聽從你吩咐,借了不少款大量吃進高價米。這會要是砸手裡周轉不開,我們鋪子還怎麼經營下去?”
“彆吵你們都彆吵,都慌什麼?”陳老爺怒喝出聲。
“那金陵蘇氏怎會來我們這種小地方開鋪子做買賣??他們的生意向來都在南方那邊。”楊老爺冷汗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