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被男人蒲扇大一巴掌打偏臉,猛地撲倒在旁邊矮櫃上。
陳友貴這一耳光,簡直用了生平最大氣力!
一巴掌下去,扇的陳夫人右耳嗡嗡作響,幾乎聽不清任何聲音。
她隻見陳老爺嘴巴一張一合根本不知他在叫罵什麼,眼看那喪儘天良的男人又掄起拳頭朝自己頭上打,陳夫人尖叫抱頭鼠竄。
陳友貴也是個身子虛的,打了幾拳就沒了力,癱在太師椅上呼哧哧喘大氣。
待心情稍稍平複,又衝陳夫人怒斥,“你這兩日把家裡所有莊子鋪麵整理一番,現錢都清算下。”
陳夫人耳朵雖然依舊嗡嗡的,可隱約能聽到丈夫吼聲,忍不住捂著臉嗚嗚哭,“你不去救兒子,在這光打我有什麼用。”
“彆廢話照我說的做。”陳友貴沉著臉怒罵,“我打算把壓在倉庫裡的米糧都出售給蘇家。”
陳夫人麵上一喜,“他們願意十五文每升買我們家米?”
“你在做夢!”陳友貴破口大罵,看這蠢婦便來氣,“蘇記壓價到四文錢一升收購。”
“那你瘋了!!”陳夫人尖聲大叫,難以置信瞪著自家男人。
陳友貴氣得心窩子疼,劈頭蓋臉又揍她,“我瘋了我瘋了我是瘋了,我為誰?還不是為救你那不成器的兒子!敗家玩意兒。老子所有現錢都被壓在庫裡,如今米價又被一壓再壓,我不出貨我能怎麼辦?”
“我等得起你那敗家兒子等得起麼?你以為上下疏通關係隻要三五個銅板?你兒子犯的是殺人重罪,我上下打點一圈下來,萬貫家財都得散儘!”
“啊啊啊!”陳夫人捂著臉痛哭流涕,也不知是為兒子悲哀,還是為家財散儘悲戚。
陳友貴癱椅子上長出口氣。
女兒沒死多久,兒子又要坐牢,陳友貴覺得這可能就是報應,當初真不該趁亂拔高米價賺黑心錢,如今真是有錢賺沒命花。
命,全都是命!
玉琳琅那廂,主仆二人儘情吐槽卞家母子,一路逛到東市買了好些順眼小玩意兒,這才把自己哄高興了。
倆人遠遠看見支著攤的二牛,走過去打了聲招呼。
二牛很高興,忙招呼她們坐下,“玉小姐您來的真巧,我打算做完今天,明日便帶師父骨灰回鄉,把他和師娘師妹埋一起。”
玉琳琅看看四周,生意十分蕭條,所有行人商販都離他這攤遠遠的。
二牛憨憨一笑,忙活著把熱湯餅給她們端上桌,“我能理解他們,畢竟是殺人犯的徒弟嘛,他們害怕理所當然。”
“沒關係我反正已打算回五壺縣,到時也有時間多陪陪師父一家。”
“師父走之前留給我一筆銀子,我計劃回五壺縣盤個小小鋪麵,開個小梅花樓吧。總得把我師父這門手藝發揚下去,才不辜負他老人家一番期許。”
玉琳琅嘗了一口,笑道,“嗯,有你師父七八分火候了。餅叔一家在天有靈也會高興,你好好生活下去,努力。”
“我會的玉小姐。”二牛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玉小姐突然覺著,這暗沉沉的天,似也撥雲見日般亮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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