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吳勇看了眼,咧嘴笑道,“喲,吳班頭您回來的正好,我這都驗完了,都回吧。”
“死者什麼情況?”吳勇問道。
“還能是什麼情況,這小子運氣夠不好的,胸口中了一刀死了。估計是流竄到附近的小偷,進門來偷東西,順便把他給捅了。”
吳勇麵無表情,“估計?順便?牛仵作驗狀寫了麼?拿來看看。”
“誒喲您看我這一手臟的,回去再寫回去再寫。”
玉琳琅此時已與赤兔走了進來。
小小一個房間,突然又擠進三四個人,便顯得異常逼仄。
好在後窗一直開著,有夜風從窗外飄入,拂去一些燥意。
不必玉琳琅廢話,赤兔戴上護手拎上箱子便驗屍去了。
牛仵作拎著鉗子站在原地,吊眉吊眼問,“吳班頭你什麼意思?你這還信不過老弟驗的屍?”
吳勇沒好氣道,“這是鎮妖司玉狐大人、赤兔大人!複驗屍體你有意見??”
牛仵作縮縮脖子不吱聲了。
玉琳琅掃他一眼,沉著臉問,“你是京兆府仵作?”
“是是,小的牛開山。”
“乾多久了?”
牛開山撓頭,“我,好幾年前就在京兆府任職……”
“那這幾年,你都拿著手裡這東西扒來扒去驗屍??”
牛開山連忙把鉗子藏到身後,訕訕發笑,“大,大人,有什麼問題麼?”
“我看外麵殺豬的屠夫都比你乾的專業。”玉琳琅冷笑一聲,“朝廷年年派專人下來仵作培訓,你學了個寂寞?”
“驗屍步驟,驗屍記錄,你是半點都沒整明白啊。”
“你連魏州府小縣衙內的仵作都不如,出去還敢說自己是京中的仵作?”
“乾什麼吃的?走的誰家後門?”
牛開山漲紅臉大聲辯駁,“大人您要這樣說的話,就未免太過偏頗了吧!我,我這驗看之術雖不如你們鎮妖司的赤兔大人,但,但我也是經過層層選拔……”
“選你個頭。”玉琳琅聽都不想聽他辯駁,“現在就回家,明兒你不用來京兆府衙門。”
難怪李翠花那案驗的那個死樣,原來京兆府衙門辦事仵作是這種態度。
驗什麼驗?
啥都是靠臆測想像,可能,估計,好像,也許……要他有什麼用??
趕緊回家賣紅薯,莫要在職能部門謔謔普通可憐小老百姓!
牛開山滿麵通紅張嘴分辨,“大人,您這麼說就是否定我所做一切是麼?”
“是!”
“你們鎮妖司的司判大人就這麼專製不講道理??”
“初驗,死者年約二十六七,麵容完整,四肢未見有傷。指甲內有陳年汙垢,個人不太注重清潔衛生。”
“眼球泛黃,眼皮稀鬆耷拉,皮膚呈現病態白,應是常年不下地不乾活的男人。”
“致命傷為胸前利刃穿透,直刺心臟。”
牛開山聞聲大叫,“不是麼?我驗的有哪不對?我也說是小偷入戶,利刃所致!”
正奮筆疾書記錄的小鼓,抬頭看他一眼,目光憐憫,“你還想跟玉狐大人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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