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哭哭啼啼泣不成聲,老金頭磕著旱煙袋,蹲地上半晌沒任何反應。
“怎會這樣啊?晌午我來送飯時,人還好好在屋裡躺著呢。”一名農婦抹著淚哭道。
“哭哭哭,還嫌不夠晦氣。”老金頭虎著臉罵了聲。
“大人,這是金家老爺子老太太,膝下三女一兒,常年都住西六頭街這邊。兒子金來福就是屋裡那位死者。”
吳勇又指指先前開口的農婦,“這是金大爺家二女兒,金招娣。據我們了解,他家三個女兒都嫁的不遠,都住西六頭街附近。”
“來福,來福啊!”說話間,兩個風塵仆仆的女人從外麵跑進來,著急忙慌叫,“出什麼事了?我怎麼聽人在外麵造謠,說我弟沒了?”
“大姐三妹,你們怎麼現在才來啊!”二姐金招娣捂著臉嗚嗚咽咽哭道,“來福他,他沒了啊,來福來福啊!”
進門那二人都是一身粗布農婦裝扮,灰撲撲的衣襯得兩張臉十分憔悴疲憊。
聞言,二人頓時抱著金招娣痛哭。
“哭哭哭,哭喪呢!”老金頭憤而罵了一聲。
金老太跳起來衝過去,不管不顧揪著兒媳頭發撕打謾罵,“都怪你這喪門星,喪門星!害死我寶貝兒子,你怎麼不去死啊!”
玉琳琅大怒,喝了聲,“拖開!”
衙役們不敢怠慢,忙上前分開窮凶極惡的老太太。
“大人,這這,這是金來福剛入門不到一年的媳婦王氏。”
“再吵吵嚷嚷動手動腳罵罵咧咧,一人給十棒子,彆以為年紀大了就能無法無天!”玉琳琅斥道,“他們裡長呢?叫過來!”
玉琳琅聲音一提,威懾頓現,其餘人大氣都不敢出。
裡長也隻能從人群後頭跑出來,苦著臉連連拱手,“大,見過大人。”
“這家什麼情況?就一兒三女?三個閨女都嫁在附近?”
“是是。金來娣、金招娣、金領娣她們三,都嫁的不遠,尋常也會每日回家來照顧她們弟弟。”
“弟弟都二十六七了,照顧什麼照顧?自己婆家不用顧麼?他是殘廢還是什麼,平時沒活可乾?”
有群眾便在院外笑,“大人,金來福是他們金家大寶貝,平時從不乾活。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這麼大人了,連個雞蛋殼都不會剝,每次還要老娘喂飯到嘴裡呢!簡直比皇帝都活的滋潤。”
周圍一陣哄笑。
金老太漲紅臉跳將起來破口大罵,“放你娘的狗p!我家來福就是命好,他不乾活我們也養得起,要你們多管閒事廢話叭叭。”
便有人隔著門尖利嘲諷,“是啊,命好,命好到上黃泉報到去了。”
“周二家的我撕爛你的臭嘴!”
“彆吵吵!”衙役吼了一聲,“大人問話不準插嘴,問你們什麼就說什麼,其餘彆廢話。”
“你們何時發現他死的?”
“就在傍晚十分,我們下工回家。”金老太神色又激動起來,“都怪這賊婆娘,不守婦道跑出門。自己相公在家,她倒好出門逍遙去了。”
“婆婆,我是給三嬸漿洗衣服去了。我看相公他睡了,他又素來不喜我們在院裡做活吵著他,便想著正好去三嬸那洗衣,還能賺上三文錢。”
“誒,這事我作證啊!確實是的。”名叫三嬸的老婆子擠出人群道,“王娘子下午一直擱我家幫忙洗衣,院裡的洗衣娘都能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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