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添泉將全紅善拉到一邊低聲道,“說是要與虢國公主和離。”
“啊?”全紅善大吃一驚。
玉琳琅何等耳力,即便離得遠也能聽清,聞言挑挑眉,心下湧出一絲幸災樂禍之意。
啥叫屋漏偏逢連夜雨?這不就來了!
“承恩伯怎麼敢啊?”
“誒,今時不同往日。公主這回真是捅馬蜂窩了!不少四品以上的官員紛紛入宮,彈劾公主的折子跟雪片似的,聖人如今正頭疼著呢,你若無急事,就緩緩再說。”
“玉狐大人是聖人親口召見的。”
吳添泉轉頭看了眼立在遠處的玉琳琅,虛眯了眼,“玉狐大人?我看怎是個女子?”
“吳公公有所不知,戶部蘇侍郎的妹妹,就是玉狐大人啊。此事昨日就被揭露出來了。”
“啊?”
吳添泉又看玉琳琅一眼,抬手拍拍全紅善胳膊,“全公公,那你得在殿外多等些時候了。”
小公公一臉悲苦回到玉琳琅身邊,玉琳琅也不問他出何事,隻淡淡提醒,“公公,陛下還等著咱呢。”
開玩笑,來都來了,哪能不去文德殿看看熱鬨?
虢國的熱鬨,她必須去看。
全公公歎了口氣。
待他們穿廊過院,行過層層漢白玉長階,來到文德殿麵前,果不其然就見大殿門口跪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
玉琳琅嘴角的笑幾乎壓都壓不住。
事情來的這般湊巧,她都忍不住懷疑是否有人背後推波助瀾幫她了……
你說這承恩伯早不來晚不來,他乾嗎挑陛下找她問責時,急巴巴上殿指名道姓代子和離?
這承恩伯可真是個妙人兒。
跪在文德殿外祈求皇帝降罪公主的諸位大臣們,以禦史台、翰林院、天章閣為首,夾雜各部不少官員。
玉琳琅一眼看過去,起碼得有兩百來個官員,一個個以頭搶地悲乎哀哉。
以承恩伯為首,老承恩伯跪在地上磕長頭,悲憤喊道,“我兒孫伯遊在公主府內被肆意鞭打,渾身無一塊好肉啊。”
“虢國公主為人陰險歹毒,迫我兒吃餿飯潲水、辱我兒蠢鈍如豬。她既不喜我兒,何至於苦苦留我兒在府內,日日受其磋磨虐待?
“臣孫汝成懇請陛下,放和離書讓我兒回府!”
一位禦史台大人更是離譜地脫了鞋,涕淚橫流在地翻滾,口呼,“我大齊之辱,大齊之辱啊!一朝嫡公主竟公然在府內豢養無數男妾,私德敗壞德行有虧。今還逼得駙馬懸梁自儘,有口難言!陛下啊,臣禦史中丞韓從亮懇請陛下,為二駙馬做主!”
天章閣大學士霍偉跪在前排,言辭犀利如刀,“古有金雀公主夜馭七夫禍亂朝綱,今有虢國荒淫無恥禍國殃民。若百姓競相學之,則國將不國朝堂難安!”
王翰林一頭叩地,“還請陛下下旨,嚴懲虢國公主!”
“臣等懇請陛下,嚴懲虢國公主以正視聽。”
玉琳琅隔著老遠就聽到皇帝在文德殿內連連咳嗽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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