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承恩伯夫婦趕往郡主府,被下人阻攔未能見次子最後一麵。
垂頭喪氣回來後,老承恩伯招來長子孫伯超在書房內敘話。
窗外陡然射來一支袖箭,釘在書案上,箭尾微微搖曳。
孫伯超立時帶人追出去,卻撲了個空,待回到書房,隻見老父捧著一張紙條,早已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紙上兩行字:經查驗,令郎脖頸下方有明顯勒痕,疑似人為勒死。伯爺若想親見,今晚子時可送您過府一觀。
孫伯超死死握住拳,“父親。”
“欺人太甚!裴氏,欺人太甚!!”
——
“是皇後身邊的莊嬤嬤親自來提的人。用的是宮中的特赦金牌,沒人敢阻攔。”赤兔歪在玉琳琅麵前,抬手搶了她的茶杯灌了口水,“你怎麼看?”
“我能怎麼看。”玉琳琅認認真真修剪一盆藥草,眼皮都未曾翻一下,“那位是中宮皇後,是陛下的身邊人,還能怎麼辦?”
赤兔的小拳頭落在案上,“嘿,我就不信,你事先沒料到宮裡會來人。”
“料到又如何?我難不成還真跟皇帝撕破臉,跟他們皇室對著乾?大不敬擺到台麵上,那可真要被按上造反罪了。”
赤兔翻了個白眼,衝她擠擠眼睛,“那咱可以事先把人從京兆府大牢轉移出去啊。”
“何必如此麻煩。”玉琳琅不以為意放下剪子,摸了摸青翠葉片,笑,“中宮那位要殺人,你還能阻止不成?”
赤兔張大嘴巴,露出一臉不可思議之色,“什麼意思?中宮那位不是撈她出去?”
她湊近玉琳琅,做了個抹脖子動作,小小聲念叨,“而是要宰了她?”
玉琳琅好整以暇望她一眼,上手敲敲某人額頭,“不然呢?虛偽的皇室,不可能任由這顆汙點,繼續流傳下去。”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她跟虢國之間的事,早在送虢國去水月庵自食其果那當口,便已徹底了斷。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跟她毫無關係。
那是皇帝一家子顧及臉麵,想處置虢國,她能攔麼?當然攔不住了,也沒理由去攔呀。
赤兔扮了個吊死鬼鬼臉,壓低聲音道,“那中宮也夠狠的啊!啊?那可是她親生女兒,嫡嫡親的,她是……真忍心下手啊。”
“人若不狠,如何坐穩這後宮之主的位置呢。”玉琳琅好笑,看她一眼,“你驗看這麼多年,那些大家主母們手段有多厲害,你還不知道?”
“也是。”赤兔長籲短歎咋舌不已,“這可是裴皇後,那些主母的手段,相比她,可是小巫見大巫了。”
她捶了捶桌放下茶杯,“那這事兒就,就這麼隨它了?”
“不然呢。”玉琳琅啼笑皆非望向她,隨即歎了口氣,“世子說,咱們手頭這些證據,還不足以將裴家徹底拉下馬。”
“唉,我思來想去也是。這些賬冊,都編寫的極其隱晦,物證不夠充分。再加上,被拐的這些女孩子,她們其實,根本不知背後之人是誰,無法加以佐證。”
“若裴洋一死,一切都會隨之煙消雲散。”
赤兔張了張嘴,又把腦袋湊到玉琳琅麵前,“你怎知裴洋那家夥死了?”
玉琳琅伸手推推她那顆好奇寶寶頭,“猜的。”
“那我們就這麼算了?”
“算?”玉琳琅眯眸冷笑一聲,“自然是不可能算的。再怎麼樣,皇後娘家搞出的這一係列肮臟產業鏈,也是時候讓它大白於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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