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淮之就委屈巴巴拉著她的手說,我才冤枉呢,我都不曉得她是誰誰。再說我香不香的早就給你抱回家了,你可得把我養好,我可是你的,不準給人多瞧。
玉琳琅就疑惑了,問他:我啥時把你抱回家啦。
沐淮之就認真說道:很久很久之前,就在你看我跟看一朵蘭花似的,處處小心翼翼照拂我栽種我,怕我碎掉。
玉琳琅就樂不可支,摟著他笑得東倒西歪。
她想起來了,可不就是一朵蔫頭巴腦的小花麼?那時她忙著搶救他,可不得如珍如寶小心翼翼培育。
倆人在車裡有說有笑,出了城往泰湖大堤走,一路鮮少看到人蹤。
車夫就跟他們解釋:平江府這西門不給進隻給出。現如今好些人從嘉州那邊過來,拐不進平江港,隻能直走前去泰湖港靠岸。
也有災民專門在泰湖邊上紮草棚子住下。好歹靠著湖也能打魚為生,水源也不成問題。
可生計問題暫時解決,安全問題就不得不提。
泰湖邊上人來人往,不夠安全啊,那偷盜搶取之事頻發,前不久還有幾個大姑娘被采花賊擄走,後續就再也沒找到之類。
泰湖附近的村莊也遭罪,上回不就有個百十來戶的小漁村,摸黑給人進村,殺的跟個啥似的,聽聽都令人心驚肉跳不已。
這一帶吧,一半屬於平江府管轄,另一半屬常州府席縣區域。
你說兩府管不管,那指定要管,可如今水患四起,城裡的事都有些顧不過來,泰湖周邊就成了個四不管地帶。
“前不久泰湖大堤還潰過一次,如今啊,雖然周邊住了好些災民,可這天一旦連綿下大雨,湖水還得外泛,搞不好他們依然得搬遷。”
這趕車的還挺能說,一路就跟他們彙報不少泰湖附近發生的事。
說起泰湖島大爆那事,車夫神色有些諱莫如深,抽了口旱煙吧嗒吧嗒嘴,“誒,縣裡來人了,是大官,都不給俺們隨便出去亂說。城裡更是早就下了封口令,好些人根本不知那晚地動山搖其實是泰湖島上發出的聲響。”
“誰也不敢問誰也不敢說啊。”老漢又歎了口氣,露出一副憂國憂民的神色。
彆說,車夫才擔憂天氣變化,老天真就給他下雨了……
這邊淅淅瀝瀝開始下起小雨,住在泰湖大壩旁的人就瞧見二輛牛車呼嚕呼嚕朝他們這趕來。
車夫披著蓑衣跳下車,掀開布簾子道,“貴人,俺們隻能將你們送到這了。前麵開什麼大會,俺們這些人沒有牌子過不去。”
沐昭跳下車,伸手抱玉琳琅下來,感覺放哪兒都下不了腳。
這堤畔都是泥濘,小姑娘這嶄新嶄新的鹿皮小靴一下地就沾上泥巴了。
玉琳琅伸手拍拍他,一下地就“啪嘰”踩了一腳泥。
她倒渾不在意,叉著小腰要往外掏銀子。
沐風趕忙頂風冒雨給老鄉把錢付了,又多付人家二兩銀子,交代,“快回去吧。”
老漢笑得滿臉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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