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雖好女色,但府中妻妾儘是當世美人,寡人也甚是好奇,民間何女竟然引得先生強搶,還鬨得人儘皆知?”
嬴政似笑非笑地看向那兩名彈劾張機強搶民女的朝臣,而後又轉過頭看向廷尉隗狀“廷尉,這件事便交給廷尉府了,務必詳查。”
“臣領命。”
隗狀看向那兩名已經被嚇呆了的朝臣,而後又看向了那群出列彈劾張機的朝臣,不禁搖了搖頭。
依秦律,若是故意誣告,那麼誣告者將會承受比其誣告的罪名更嚴重的處罰。
而在秦律之中,百姓強搶民女者,刖刑(斬足)!
官吏強搶民女者,宮刑!
所以,等待著這兩位誣告張機的朝臣的,將是刖刑和宮刑的兩罪並處。
而隗狀為什麼已經確信這是誣告,其實鹹陽群臣誰不知道,張機府中妻妾都是國色天香之輩,根本沒必要在外強搶什麼民女。
而且以張機的財力,完全可以使用鈔能力解決的事情,又何必觸犯秦法?
哪怕張機真想要強搶民女,有羅網這柄利劍,想做什麼壞事,還能被這幾個小人物知道?
說起來,秦廷這些年動蕩不安,所以呂不韋為了秦國內部的安定,也沒有對內秦廷以往那種大刀闊斧的吏治整飭,也因此,一向吏治還算不錯的秦廷也出現了不少蟲豸。
再加上秦廷一向寬待諫言者,所以導致了這些用子虛烏有的荒唐事來誣告張機的蟲豸的出現。
至於說這群人是蟲豸,拿這種張機不可能犯的罪責來誣告,除了蟲豸還有什麼蠢人會做?
而且,他們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衛尉一職雖然是嬴政直轄,不受軍方管束,但說到底也是屬於武將係統的官職。
秦國的武將們向來不參與政治爭鬥,但這大戰前夕對軍方的人進行彈劾,而且還是麾下聚集了一群將門子弟的張機……隗狀歎了口氣,這些人不僅無能,還沒有什麼腦子,不是蟲豸是什麼?
“嗬嗬,先前聽聞我那不肖子這衛尉麾下擔任羽林軍都尉,老夫擔心這小子難堪重任,故而去上苑瞧上了一眼,卻不想羽林軍訓練有素,軍心如虹,倒也算是不負王上的厚恩以及衛尉的提拔。”
老將楊端和笑嗬嗬地輕撫著頜下的長髯,與身旁的中尉王翦交談著,全然無視著殿內的爭鋒。王翦詫異地看了楊端和一眼,旋即也是淡淡一笑“說起來,我對家裡的那個小子也不甚放心,故而也曾前去上苑一觀,羽林軍的確是一支精銳。”
二人的聲音不大,但這寂靜的殿內卻是無比清晰入耳。
楊端和和王翦聊的話題看似都是自家的孩子,與朝堂上的爭鬥無關,但誰聽不出這是在否定張機瀆職這一說法?
張機橫眉冷笑,看著這幾個彈劾自己的蟲豸,目光中滿是不屑“爾等還有什麼罪名不如一並彈劾?”
其實他一早便知道,自己驟然身居高位,縱然是被嬴政和趙姬同時寵信,也難免會有今日的情況。
除去主動變法得罪群臣的商鞅,他的曾祖張儀,武王的甘茂,昭襄王的範雎,莊襄王時任用呂不韋時,都曾受到秦廷朝臣的針對。
說到底,是他們這些這個外來者侵犯到了這群人的利益。
但,張機並不擔心。
他從未觸犯秦法,目下又是嬴政最信任的人之一,又有軍方幫襯,什麼彈劾能將他拉下馬?
“看來諸位是沒有什麼罪名彈劾我了,不過我倒是要彈劾一些通敵賣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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