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張機是打算拔劍的。
畢竟眼前這人……從穿著到長相都有那麼點倭裡倭氣的,若不是這人沒有留板刷胡而是留著山羊胡,張機都懷疑這個世界同時期的小日子是不是並非曆史上那樣還是野人狀態。
中年人眉頭微皺,他感覺到了方才張機露出的那一瞬的殺意,但不明白與張機素不相識的他又是怎麼觸犯了張機,但還是露出一抹笑容向張機行禮。
“陰陽家雲中君,見過閣下。”
張機恍然大悟,難怪這人看上去倭裡倭氣的。
其實雲中君的相貌還算不錯,或者說陰陽家這個看臉的學派,從未收過任何一名相貌不端的門人。
一襲藍白色衣袍的雲中君衣袂飄飄,聲音蒼然有力,其舉止搭配這一身衣袍,倒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仙家氣質。
“雲中君尋我有何事?”
“是有關閣下的婚事。”
雲中君輕聲微笑,緩緩從衣袖中取出了一張羊皮卷,偌大的羊皮卷上隻有一個日期,除此以外並無其他文字。
“數日前,秦王派人請東皇閣下為閣下與妻妾們占星卜算出的良辰吉日,這便是成婚的良辰吉日。”
張機挑了挑眉,數日前?
顯然嬴政對於這件事已經籌謀了一段時間了,這倒沒什麼,隻是這良辰吉日的時間……
“為何要等三個月才能成婚?”
雲中君對於張機的話頗有些驚訝,解釋道“古者自受聘成婚之期,各有定例天子一年,諸侯半年,大夫一季,庶民一月。”
“閣下身為秦國右庶長,自然要候上一季。”
“而且,成婚前閣下不能與包括東君閣下在內的妻妾們見麵,更不得行周公之禮,否則便是不祥。”
張機看著雲中君,目光有些冰冷。
也就是說,成個婚,就要讓他戒色三個月?
“就不能免了這些俗禮?”
張機指著羊皮卷上的日期“陰陽家超然世外,難道也要遵守此等俗禮?”
“閣下說笑了,陰陽家弟子也是華夏之民,並非什麼禮法都不遵守的披發左衽的蠻夷。”
“我蠻夷也!”張機厲聲道。
任憑張機無論怎麼說,雲中君依舊皮笑肉不笑地婉拒了張機一次又一次。
到最後,雲中君都笑累了,哭喪著臉央求張機不要為難他。
不過雲中君的話倒是提醒了張機,一臉溫和笑意的張機直接走上前,一把勾住了雲中君的脖子,湛盧的黑色劍鄂輕點在雲中君的腹部。
“嗬嗬,雲中君啊,其實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不用讓你為難,又可以達成我的意願。”
雲中君愣了一下,旋即俯身行禮道“請閣下賜教!”
“如今天下紛爭不休,陰陽家更是樹敵無數,假如雲中君在來鹹陽的途中發生了意外,那我就不知道這些禮法。”
“常言道不知者不罪,那我是不是就不用遵循這些禮法了,而雲中君也不必為難了?”
雲中君渾身顫抖著,也不知張機是有意還是無意,那股屬於宗師高手的氣息縈繞在其周身,而被張機勾著脖頸的雲中君自然是對這股強大且蘊含著殺意的氣息的感受極其清晰的,身上的衣袍不知不覺間已然被冷汗打濕。
看著如此驚懼的雲中君,張機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和善“彆緊張,我是說……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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