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哥,我便先走了,代我向楊掌櫃問好”林滿六轉身看向一旁的董老二。
“一定!葉少俠一路平安”董老二笑著說道。
林滿六牽著小黃向來時的路走去,轉身背對董老二的時候,朝董老二揮了揮手,驛站跑堂駐足原地,也看著眼前這名比自己小些的負劍少年郎,見那少年漸漸遠去,過了一會鼓起勇氣朝一人一馬的位置喊道,“滿六兄弟!下次路過蓮湖灣的時候,還要來驛站啊”。
遠處的林滿六沒有回頭,眼神明亮了起來,朝更前方走去,嘴裡也說了一句,“一定”。
林滿六重新走回到一開始遇到青嵐的那片田野之中,涼亭之內空落落的,田野之中倒是有些婦人和漢子們已經在乾活務農了,短衫少年找了一個坐在田埂之上休息的老伯問起了青嵐一事,老伯自然是認識青嵐的,不過告知少年的卻是,自己也不大清晨青嵐家住何處。
短衫少年在涼亭處靜靜站了了一會,昨日青嵐告訴自己無需來尋他道彆,想來便是不願自己,總是心中牽掛一些與招式相關的事情,林滿六朝著那涼亭位置拱手行了一禮,隨後便翻身上馬,朝鳳城方向繼續行去。
一人一馬身負雙劍的少年郎,便就這樣在田野之中馳騁而去,在荷花灣以南一處遠處的山頭上,有一間茅屋,視野開闊,能夠看遍整個荷花灣的屋舍和田中荷葉風景。
茅屋前,山崖邊,竹製的籬笆內站著兩個人,年紀看起來都年長些許,不過男子麵容歲老,但卻精神氣十足,便是荷花灣的鄉親們口中所說的青叔,身旁的女子麵容看上去,雖是沒有了少女的那般甜美動人,但卻生得一張芙蓉秀臉,兩頰微紅,星眼如波,姿容秀美,不施脂粉,隻是穿著一件尋常的粗布麻衣,也掩飾不住女子的那份屬於成熟的美。
兩人正並肩而站,看著那一騎漸漸遠離荷花灣的負劍少年郎。
“那便是你昨日看到的少年郎?”女子出聲說道。
“嗯,滿六小友心中所想深得我心,如此年紀,便能將各派武學劍招學,學得自有所感,定是從小便被他那良師帶在身旁”青嵐應聲說道。
“如今這般情形,他師父怎麼還敢放任他在外亂跑”女子有些疑惑的說道。
“鮮衣怒馬少年時,少年郎總是要為了心中的美好,為了心中的那一份俠氣,在這江湖之中走一遭的”青嵐撫須說道,說到最後自己已經開始自顧自笑了起來。
“你對他期望如此之高,隻願你說的這少年郎能夠行且知啊”女子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歎了一氣說道。
“如何不能,他日滿六小友,定能在這江湖,走出屬於他自己的道”青嵐說著便轉身向茅屋走去。
茅屋那側衝出來一隻狗,急忙湊在青嵐腳邊蹭了一蹭。
“讓你的狗少搶我的崽子吃食!”女子轉身朝那一人一狗喊了一句,不過卻不是氣話,看著青嵐戲弄著他身下的那隻狗,女子也不禁開始笑了起來。
還沒等到正午,林滿六便騎著小黃趕到了蓉城腳下,短衫少年下馬牽著小黃正準備進城,還不等進入城門口便看到了熟人,是一名炎陽兵卒,名字好像是叫桂信,李延鶴將軍幾次出擊時,他都在身旁,像是李將軍的心腹。
“桂大哥!”林滿六走近了向那名炎陽兵卒喊道。
桂信應聲轉頭看向少年,先是咦了一聲,隨後出聲喊道,”這不是滿六兄弟嘛,怎麼又來蓉城耍啦,是膽肥了?這次居然一個人前來“。
“桂大哥說笑了,滿六隻是不想麻煩他人,這次便一人獨行了”短衫少年撓頭說道。
“一人便一人!如今我炎陽兵卒遍布山河各地,有匪徒敢擋道,皆是被我們一一斬於馬下!”桂信伸手拍著少年肩膀說道。
“那是自然,不知桂大哥可否幫我找一下李將軍,我有些事情想要詢問他”林滿六笑著說道。
“李將軍近日去西北一帶巡邏了,說來你可不信,從西京那邊來的一個將軍,就跟會算命一樣,把人往哪派,就能在哪抓到兵匪亂黨,這些時日咱弟兄們可是隨時備戰”桂信說著說著便開始轉頭看向蓉城方向的某處,似乎極為尊敬那位來從西京而來的將軍。
“那桂大哥可知,近日可有從江南折返的商隊消息”林滿六等到桂信將自己對於那位將軍的憧憬、向往的話語表達完畢後,才出聲詢問道。
“這個之前李將軍都讓我們有留意過的,從蓉城起至劍門關,都無消息”桂信立即回話說道,此時李延鶴在奉命巡邏之前,特地與他們幾人交代留意過。
聽到這樣的消息,短衫少年也不灰心,畢竟也是在意料之中,林滿六又與桂信嘮了些閒聊話語,便向桂信道彆,蓉城便沒有入城的必要了,短衫少年打算直接繞行前往劍門關。
到了劍門關如若還是沒有相關消息,便準備出劍門關,趕往黔中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