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劍書!
七月九日,夜幕之上繁星綴綴。都是腳程快些的江湖兒郎,自然是要比先前跟隨商隊們一同奔襲出行的速度快些的,比先前林滿六跟隨商隊眾人一同前行快了半天上下,便進入了黔州境內。
當時剛下鑄劍峰時,短衫少年還想找借口去城內牽自己的小黃,結果在城邊上便看到了兩名鑄劍峰弟子,正一人一馬,剛好牽著自己和寧珂的馬匹,這老狐狸當真是想把自己所有退路堵死由於鑄劍峰隨行弟子人數眾多的緣故,一個快要三十人的隊伍,走在黔州的夜路之上,路過的一些行人都是急忙在兩側田野之中回避,根本沒有人乾在這群縱馬馳騁的江湖客麵前稍作攔阻。
來路上一直有黔州境內消息傳出,那盤踞在揚風穀一帶的賊人,短短幾日便將黔州一帶的大小江湖門派,和一些不願歸順的山頭,悉數打散,強烈抵抗得直至毀宗滅門,隻有願意受降之人,才會被囚回揚風穀。
“李供奉,我等夜間如此行火燭,是否會驚擾到那些賊人?”有隨行執事在李君策身旁說道。
自從進入黔州境內之後,原本昨夜都還是以月光趕路前行,今夜在李君策的安排下,眾人全數點燃了火把,在林間穿梭時,如同一條火龍奔襲遊走山林間。
“無妨,前方弟子傳信而來,天地盟的兄弟們便在不遠處駐紮,我等如此行事,也是向已經駐守的同袍傳遞馳援消息”李君策直視前方出聲說道。”原來如此,李供奉英明!
“那隨行執事立即應聲說道。
“通知峰內弟子,繼續趕路吧”李君策說完後,雙腿一夾馬腹,座下馬匹便立即向前衝去。
“各位前方便可與天地盟會合,都再快些!”那隨行執事將手中火把高高舉起,在手中搖晃數次,示意身後眾人看向他這邊。
身後的鑄劍峰弟子們得到指令,也一同追趕向了李君策和那名隨行執事。
跟在人群最後方的林滿六和寧珂互相對視一眼,也隻能繼續跟著加快前進,因為他們周圍的數騎鑄劍峰弟子,雖是跟著前麵的弟子一同應聲,但速度比起先前並沒有快多少,依舊和林滿六、寧珂兩人保持著不遠的距離。
林滿六暗自歎氣一口,薑還是老的辣,不論何時都對自己照看有佳,自己身上究竟有什麼是這老狐狸想要的?
“聽柳兄先前東行,過這揚風穀之時,似乎正是那櫻樹花開正盛之時啊”寧珂突然出言說道。
這是寧珂這幾日第一次主動找自己說話,林滿六沒有第一時間答複,開始揣摩起寧珂言語當中的含義,定是想向自己傳達什麼消息寧珂見林滿六一臉思索的神情,臉色便開始變得難看起來,隨後沉聲說道“既然柳兄有心事煩擾,便不多叨擾了”。
短衫少年聽著這句話,腦袋發懵地看向身旁一同禦馬前行的窮酸書生,疑惑開口一句“啊?”。
這讓已經準備向前行去的寧珂更是無語,她細聲叫罵了一句“呆子!”聲音極小,連同林滿六在內,以及周圍這些監視著兩人行路的鑄劍峰弟子,都不曾聽到。
短衫少年急忙一抓小黃馬韁,示意小黃向前追去,再臨近前方這位窮酸書生之前,他急忙出言說道“先前與商隊一同趕路,來到此地之時,確實揚風穀一帶的櫻樹開的極好,漫山吹櫻美極了,之後寧兄應該也能看得到”。
寧珂隻是繼續向前行路,似乎並沒有去細聽林滿六言語。
“當時在此地遇到了一些匪寇侵擾商隊,那是我第二次拿著兵械對向彆人,不論是心性還是從師父手中所學劍術,都極為勉強,那次遇襲險些喪命”林滿六隨著自己的回想,便開始自顧自說了起來。
林滿六你小子也太衰了吧怎麼出個門儘是被山野匪寇攔阻的,如今還要被些名門正派惦記上。
“不過幸虧,當時遇到了月姑娘,那會我以為自己就快死了,那天她突然出現在我身旁,攔阻下了那名匪寇”林滿六像是想到了開心的事情,連說話語氣都變得歡快了起來。
月姑娘?先前驛站裡閒聊沒聽說過啊又是月姑娘,又是喬師姐的,小小年紀,曾就這般不學好
“這些好像跟寧兄所提的櫻樹無太大乾係,見諒”意識到好像跑題了的少年,急忙收聲。
本就隻是突然想起來,出行之前先生所提過的揚風穀其中景色,找你詢問一二,這般不著調,無甚意思。
林滿六見寧珂依舊沒有什麼,反應便隻能跟隨鑄劍峰弟子,一同向前行路。
行過一炷香的時間,鑄劍峰一行人前方,忽然有一點火光正快速的向他們接近。
李君策見到火光流竄,立即抬手示意身後眾人停下,隨時準備迎敵。
“來者可是鑄劍峰李供奉!”那團火光位置,傳來了叫喊聲。
“正是!在下鑄劍峰李君策!”李君策聞訊後,朝那火光喊去。
“在此謝過鑄劍峰袍澤們前來馳援,在下問劍湖蘭無求”隨著聲音的接近,眾人看到是一名身著明黃衣衫的中年男子。
隻見這名自稱是問劍湖之人,右手倒持折扇,雙手抱拳看向了李君策。
“原來是蘭兄,久仰久仰,聽聞蘭兄最喜好收藏各地刀劍,待日後戰事停歇,定讓峰內弟子將新製的一些兵械,送往問劍湖!”李君策同樣抱拳出聲說道。
“李兄客氣了,想必李兄與身後諸位馳援路途上都沒有好生歇息,快隨我來吧,前方便是天地盟營地”蘭無求應聲說道。
聽到即將與天地盟會合之時,這兩天一路疾馳前行的鑄劍峰弟子心情都不免輕鬆了下來,都在暗自感歎終於快要會合了。
隨後在蘭無求的接引下,鑄劍峰眾人在一處山崖下見到了天地盟營地,此時已經入夜,但營地之內依舊燈火通明,巡視的隊伍在各個帳篷隻見遊走,雖然他們身上的衣飾都有所不同,但在每個人的右肩之上都係著一條白色布卷,應是一種臨時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