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劍書!
炎陽日升旗,是炎陽王朝南北一統之後,由當時的太祖皇帝專門設立。
傳聞共製兩旗,主要分發於常年平叛在外的將帥,以此日升旗可暫代虎符之能。
但到新皇登基時,便要兩旗全數迎回西京,由新皇重新下發,如此操作也是為了時刻警醒持旗之人,手中權柄,是皇權授予。
明兮暗自打量起李延鶴,依照著日升旗相關的傳言,按理來說應在那漠北玄天、塞北燎原兩軍之中,為何會出現在這一名守將手中
“諸位是否是對我手中日升旗,有異議?”李延鶴環視一周,將那些打量的眼神全數掃了過去。
“柳樓主還請三思既然將軍持旗至此,便也是要安撫一地百姓,我等在此停步不前,那些賊人便更有逃遁機會了”明兮從屋脊下飛落地麵,笑言充當起了和事佬。
明兮向以此提醒柳梅,城外已被炎陽騎軍包圍住了可還沒等他言語完,那柳樓主居然向前走出一步。
“明宗主還請自重,我風雪大觀樓與天地盟可沒半點乾係,再者稍後,柳某要處理的也是些江湖恩怨,這位小將軍還管得?”柳梅卻沒有半點領情的意思,都沒看明兮一眼。
柳梅言說的同時,他回想起,決定趕赴南疆時,在樓中與陸清的對話那天夜裡,他僅存的親傳弟子,陸清醒來之後,隻是獨自一人依著窗沿,沒有任何言語。
當他走進院門時,陸清像是聽到了聲響木訥地朝他行了一禮,便又如剛才一般沉默不言。
柳梅歎氣一聲,準備轉身離去時
“為何要戰”陸清喃喃出聲。
“遭逢此次變故,必須要一個結果一個能讓樓內上下,平複心中情緒的結果”柳梅歎氣出聲。
“這座高樓,獨立太久了”陸清道出幾字,抬頭看向了他的師父。
“樓內屠惡門眼線,還未除儘,可願隨為師一同前去”柳梅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口說道。
“既能送弟子安然歸來,想必也能還有些用,南疆路遠還望師父,早些歸家”陸清眼神呆滯,緩緩出聲說道。
柳梅還想言說什麼,他的這位親傳弟子卻關上了門窗,不再見人這位風雪大觀樓的樓主,身形朝李延鶴方向走了過去,手中提起的銜寒梅,卻指向了弈劍山莊眾人方向。
“縱使柳樓主武功蓋世,城外千騎圍城,若真想再掀起些什麼風浪,那便莫怪我等執行公務了”李延鶴說著便要舉起手中日升旗,警惕來人動作。
“江湖事,你也管得?”柳梅再次出聲,重複言語說道。
“擾亂社稷安定之人,我等炎陽兵卒皆管得!”李延鶴高舉手中日升旗,身後炎陽騎軍全數提槍而起。
“柳梅老狗!如此狂妄,是要你門下弟子跟你一起身死異鄉嗎!”又是一聲暴喝響起,是在炎陽騎軍的後方。
忽然十數騎白袍輕甲的兵卒衝出人群,呼喊聲便是從為首那人口中傳出。
李延鶴側頭看向來人甲胄樣式,鎮北軍?突然的叫罵聲,讓柳梅身形也微微一頓,他看向了眼前那名白袍輕甲的年輕男子。
“想必便是蓉城守將李延鶴將軍吧,在下是鎮北軍翊麾校尉薛唐!”薛唐先是一手錘擊自己胸甲,隨後向李延鶴抱拳行禮出聲。
“正是!”李延鶴應聲說道。不遠處的弈劍山莊所在,有幾人聞聲立即轉頭看向了來人方向。
看著身旁師父和老騙子一同轉頭,短衫少年出聲詢問道“那人是?”。
“老三”葉當聽笑言出聲。弈劍山莊的三莊主林滿六立即回想了起來,起初他還把弈劍山莊之中一直空懸的那把椅子,誤以為是師父的位置。
後來在跟老騙子西行返回南疆時,才從他空中提起過,這個身在行伍之中的三莊主。
因為有軍務在身,常年在北地,很少有時間才能與眾人一聚,今日竟能在鳳城相遇薛唐與李延鶴打過招呼後,便看向了柳梅。
“柳樓主,若隻是要個說法,在城中可以!但想要大大出手,還請柳樓主好生估量一番,是否要整個風雪大觀樓毀於你手?”薛唐嗬斥出聲。
“你在威脅我?”柳梅看向薛唐方向。
“柳樓主大可這般認為,因為之下還未行於軍伍時,便已是弈劍山莊之人!”薛唐氣勢絲毫不減半分,繼續出言說道。
此話一出,全場愕然李延鶴震驚的是,身前這個鎮北軍的翊麾校尉,曾會在隨從兵卒麵前如此言語,也不怕因此犯了軍紀。
一些知曉風雪大觀樓與那弈劍山莊間隙的門派,隻感這兩派恩怨實在太過糾葛,現在居然還摻雜進了炎陽兵卒在其中。
“那今日便是要逼得我風雪大觀樓談和不成,是也不是”柳梅掃視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