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小點聲!”見著眾人越吵越凶,最先使眼色的那人,心中已有些後悔。
原本他的想法是,儘可能的將樓內如今剩下的翹楚之輩,都收攏起來,尋個法子要麼一起反了齊軒,要麼找尋計劃出逃。
可如今看來,誰都是表麵上同仇敵愾的大義之士,背地裡可會如嘴上所說行事,就不知道了看來隻能將希望,寄托於樓內那些不服齊軒的長老了。
議事廳內原本隻是有些細微響動,可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看著那黑衣少年一直未曾有所動作。
便漸漸地開始有人小聲言語起來,有不時斜瞟齊軒的,也有不時用些怨懟眼神看著那李思旻的。
如果陸清此時在場,定也會有人用看李思旻的眼神,狠狠地從其身上掃過數遍。
畢竟大部分的風雪大觀樓弟子,始終認為此時的齊軒,不過是小人得誌,學那揚風穀爭著當屠惡門的瘋狗罷了。
這樣的掌權之人,曾會讓他們信服!隨著議事廳中,那些閒言碎語的聲響漸漸大了起來,齊軒緩緩站起來了聲。
就在他身形才剛有所動作之時,在場之人,便全數噤聲了。突然之間,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的議事廳中,隻剩下了黑衣少年起身的聲響。
齊軒扭了扭自己的身子,一陣陣清脆的關節響動,開始從其身上各處傳來。
待黑衣少年完全舒展完後,他看向先前最先言語的那處廊柱。那幾名還未分開的弟子,顯然發現了齊軒再注視他們,立即有人開始回避少年的眼神。
“先前不知諸位師兄弟講了些什麼啊,齊軒我啊,也想聽聽還望告知一二?”黑衣少年伸出左手,手掌朝上,等到他言語完畢時,整個手掌突然下垂!
就仿佛在這瞬間,齊軒的手掌就要與手臂分離開來僅僅是這一簡單舉動,那聚攏的人群中立即有一名女弟子尖叫出聲。
李思旻看著這一幕,隻是歎氣一聲,如今他又有什麼機會,能夠阻止齊軒的呢。
那名明顯是被齊軒唬住的女弟子,握緊自己的右手腕,在人群之中看著那盯著自己的黑衣少年。
恐懼、不安、迷茫、膽怯心底裡那些許久未曾出現的負麵情緒,都湧上了心頭,那朝自己伸手的齊軒,就是一個魔鬼,就是一頭凶厲!
“齊師兄齊”這名女弟子驚慌出聲,支支吾吾地叫喊著齊軒。
“但說無妨”黑衣少年麵無表情地收回了左手,可最後手停留在了腰間斷刃上。
還不等那女弟子如何言語,她身旁立即有名男子捂住其嘴巴,讓其無法出聲。
“齊師弟不對!齊師兄,先前就是這個婊子,辱罵了你!還辱罵了陸師姐,她該死!她妄圖迫害同門情誼!”那男子立即笑著呼喊出聲。
他的笑容是那種膽怯者的強裝自信,強行擠出的得意笑容,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可也就是他的驚人舉動,立即讓先前聚攏起來的
“小團體”一哄而散。除卻被他鉗製住,無法出聲反抗的那名女弟子,其餘人等都退離得遠遠的。
再也無一人敢靠近這名常年遊曆在外,回樓之後特彆晦氣齊軒的師兄。
被其限製行動的女弟子,也在這一瞬間崩潰了,的確先前辱罵陸清之人,就是她。
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是,這位她心中早年便就仰慕的師兄,竟會有一日,以她的性命來換取苟且偷生的可能。
自從這位師兄出遊開始,每年嶽州化雪之後,嶽州湖麵堅冰初破,她便會尋些樓中的好姐妹,一起乘船遊湖。
每次遊至湖心時,她就會悄悄地在湖中,丟擲下寫滿自己念想的書卷。
隻求紙卷從這嶽州湖中飄遠,飄到那遠遊之人,偶然行過的溪澗水中。
這位師兄偶然返回樓中時,麵對她刻意表現出來的愛慕之情,也是欣然接受。
如此一來,便就阻隔了樓內其他女弟子與之親近的可能。他們兩人,也在一些人口中,變作了那神仙眷侶。
可如今看來,付心人,終是錯付負心人李思旻見著齊軒久久未有動作,心知不妙便隻得出言勸解,能留的一人終是留得一人
“齊軒”
“殺了”那位師兄立即麵顯喜色,得救了
“不可!”已經晚了不論是那名被囚的女弟子,還是鉗製住女子的那位師兄,三柄利劍從不同的方向遞出,將二人胸腹一柄貫穿。
兩人已然氣絕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