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興盛,自是待新書,這樣的小輩才是往後的主流所在,不會因為我們這些攔路虎半路夭折的!”他說完後,目光從林滿六身上移過,先是看了看月寒枝,而後又看向了沈傾裴,最後側頭看向了那馬車之中。
此行南下六人,除卻他與發妻蘇眠暖,皆是入世沒多久的新秀之才。十二月六日,年關將近,大雪至。
北上半月有餘的林滿六、舟墨二人終於返回了杭州地界。這幾日的奔波,遠沒有驛站那日著急趕路來的勞累。
南下的路途上,少年儘可能的延著村鎮而行。隻要遇到人多的鎮子,或是湊巧遇上趕集的村子,便分人前去探尋近期有關弈劍山莊的消息。
從打探到的消息中,少年也安心了許多。確實如鄭拴所言,如今的弈劍山莊名聲一落千丈,是繼風雪大觀樓後,又一個被口誅筆伐的門派。
特彆是對於老騙子的叫罵聲,最是響亮。先說是暗使陰招的偽君子,後又說是擾亂江湖安定的真小人。
總之不管前後有多矛盾的言語,隻要是罵葉當聽的,都會變得合理,變得眾人認同。
林滿六對此,也隻能跟著罵上一句,老騙子活該!但這些零零散散的消息中,有一條讓眾人都有些留意。
便是關於尋寒山的消息這尋寒山昔日地位,雖是不及風雪大觀樓,但也僅次於鑄劍峰、問劍湖兩派。
比南疆參星觀矮上一頭,也隻是因為南疆一帶,確實沒有太過出彩的門派,全被參星觀一家吞了罷了。
可如今風雪大觀樓兩度易手,鑄劍峰、參星觀兩派頹勢儘顯,而剛剛興起的弈劍山莊名聲更是發爛發臭。
當下的江湖,位居天地盟首位的問劍湖,不知為何?就突然不作為了。
此番情形下,那便是這尋寒山,要開始悄然異動了!在弈劍山莊名聲漸損的情況下,尋寒山首席長老——展鏗,獨自一人出麵指正,弈劍山莊連同那風雪大觀樓一同倒戈了。
這幾日趕路的過程中,行至和州城時,林滿六特地入城,尋了處酒樓打探消息。
大致知曉了,從那展鏗起勢開始,前前後後快有四家小門派,響應了尋寒山的號召。
如今都快畢竟杭州附近,但遲遲未有動作。似是在等待尋寒山先行出手少年想來也是如此,沒了帶頭起勢的將領,那些跟著衝殺的兵卒,曾會先動呢?
林滿六正駕馭著馬車,身後的車廂裡,傳出了月寒枝的聲響。
“暖姨,約莫天黑之前,便能入城了!”蘇眠暖聞聲後,便打開了車窗,看向了道路兩旁的銀杏。
秋時已過,金燦的銀杏早已不見,霜雪打在了枝頭,獨獨剩下幾片枯葉,還立在樹乾之上。
“我也是許久未能來此江南水鄉了!”蘇眠暖感歎出聲。月寒枝出言發問道”先前聽滿六說,是還未出劍門時,就遇到的青叔,當時暖姨你們二人已經南下,為何此次會想著北上呢?
“蘇眠暖收回了遠眺的目光,伸手就把月寒枝的雙手抓入了懷中。
“還不是那些男人,心裡總是裝著整片天下,我想閒雲野鶴、優哉遊哉結果他說還未到時候!”聽著蘇眠暖的埋怨,沈傾裴也來了興致。
“可不是嘛,總是覺得自己能頂起片天來!”月寒枝聞聲後,就歪頭看向對桌的紅衣女子,漸漸地笑了起來,但是並未言語出聲。
沈傾裴有些疑惑“寒枝妹妹,這般看著我作甚?”可月寒枝,就是在那發笑,依舊不言語。
被這樣看著,沈傾裴臉頰有些微微泛紅,立即側了頭看向馬車角落。蘇眠暖打趣出聲“看來我們的傾裴啊,也藏了男人”月寒枝正準備跟著暖姨一同出聲,可聽到了這個
“藏”字,立即反應過來,是連著她一起說了!她趕忙收住了嘴,眼神慌張地瞟向了那駕車的少年。
蘇眠暖看著車內兩人反應,不禁開始搖頭發笑,心裡念叨著,都是些傻姑娘喲。
又是月明星稀時,鴉鵲躲藏在林間樹下,以禦寒冷。少年看著逐漸出現在眼前的杭州城頭,雙手不禁將韁繩握緊了些。
小黃像是也察覺到了即將歸家,先前遲緩的步伐也跟著加快了幾分。不過還未等林滿六將整座杭州城收入眼中時,便看到街道的儘頭,出現了數騎身影。
為首高坐馬背的是一名女子,正是季汀師姐。少年走近之後,趕忙從馬車上躍下,朝季汀拱手行禮。
“林師弟一路辛苦,此時城門閉,你們隨我來!”季汀出言說道。林滿六應了一聲,便繼續上馬駕車,跟隨著季汀等人朝杭州城外的一處驛站走去。
“此處是由山莊經營的,先前路上便收到莊內弟子傳信,說你們南歸了,沒成想會如此之快!”季汀禦馬在側,感慨出聲。
禦馬少年笑言道“還是多虧了師姐們的關心,才能如此順利!”
“怎麼出去一趟,嘴還甜了不少?”季汀察覺出了少年的異樣,立即打趣出聲。
少年正想著,尋些理由解釋。突然看到前方院門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