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劍書!
如今杭州城中,已經不知有了多少尋寒山和其他門派的暗哨。此時自保都還需從長計議,這舟墨言語的意思,不論是誰都不敢想。
就在屋內所有人都沉默的時候,青嵐咳嗽了兩聲,讓眾人目光向他看齊。
“我倒是覺得,舟小道長的想法不失為一種辦法不過還需先解決城中的隱患!”聽著青叔的言語,少年也開始陷入了思考此刻,如若尋寒山傾巢出動,連同那些趨炎附勢的小門派,弈劍山莊如何抵禦?
但那展鏗隻是先行放出狠話,隨後便繼續觀察弈劍山莊動向。是在忌憚山莊還有所隱藏?
或者說是他們也不確定陸莊主等人的動向所以隱忍不發。沉思過後,林滿六看向季汀和自己的師父。
少年開口詢問“師父、季師姐,自先前京畿鳳州消息過後,可曾還有陸莊主等人的消息?”季汀與十一互看了一眼,十一抬手,便是由她來講。
“先前又傳消息,半月之前,約莫是十一月十四日前後,風白他們再次南下進入南疆一帶,隨後又是與屠惡門死戰一場再後來,就再無消息了。”聽著師父的言語,少年覺得或許正是陸風白的古怪行蹤,才使得尋寒山搖擺不定。
那展鏗掐不準的,便是此刻消息全無的陸風白一行人。並且依照舟墨的性子,他能這麼說,必定跟他那龜甲解卦,脫不了乾係。
林滿六再次開口“季師姐,可有辦法秘密將莊內信得過的弟子帶出,而後佯裝陸莊主返杭”季汀應聲說道“你是想以假亂真?”少年點頭道“嗯,此刻那展鏗遲遲未動,可能就是在忌憚行蹤全無的莊主,隻要我們放出訊號,一試便知!”青嵐聽到少年言語,一臉欣慰地笑了起來,並且還一巴掌拍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滿六你這小子,劍練得不咋的,騙起人還真有來一套!青叔自愧不如啊”少年趕忙出聲“青叔謬讚了”此時屋裡那麼多人,況且暖姨和寒枝還在,此刻青叔的玩笑言語,無疑是在給少年增加壓力啊。
果不其然,還未等其他人表露看法,暖姨便笑看向了少年。蘇眠暖出聲說道“寒枝啊,這就是男人的嘴臉,可是曉得嘞?”月寒枝聞聲後,尷尬應了一聲,瞟了林滿六一眼,便立即收回了目光。
少年站於人群正中,聽著暖姨的言語,以及留意到自己心儀女子的神色。
心中隻得叫苦道,青叔你害人不淺啊!!!季汀沉思片刻,便應聲道“此計可行!”沈傾裴笑言出聲“如此一來,便能先試探一番虛實,看看這些人的手段!”十一最後做下決斷“那便依照滿六此計,說不定還能暫緩些時日,讓我們能夠有時間再商議後事!”季汀開口道“那諸位便在此先行歇息,我先行返回山莊,你們返杭的事情,肯定被尋寒山等人留意到了,明日正常入莊即可!”眾人朝季汀拱手行了一禮,季汀同樣拱手還禮。
將其送出屋門後,所有人就目光齊齊看向這位為他們接風的女子。目送著季汀推門而出,那一人一騎的身影,便朝杭州城方向行去。
林滿六站在院門位置,看著雪地之中,疾馳而去的身影,那些馬蹄印跡很快就再次被風雪所埋沒。
就像從來也沒有人來過一般今夜的雪很大,夜雪紛紛,人離散,落雪飄飄,離人聚。
少年關閉院門後,獨自坐在了被雪堆積起來的石階上,今夜所有人都沒有去提一個人。
很刻意地沒有去提他,過往裡即便與老騙子無關,都會把他拎出來嘲諷一下的。
而在今夜,不論是師父還是季師姐,都沒有去講關於他的事情。林滿六自然知曉,定是出什麼事,所以隻能得將這些想法暗藏在了心底。
翌日,清晨。南歸的六人連同十一,趁著天光還未亮起,便重新乘上了馬車朝杭州城門方向而去。
一路上所見,就好若少年剛剛北上時一個模樣,隻是雪比先前大上了一些。
儘管天寒地凍,那些叫賣著的小販,或者準備西行走鏢的商隊,都在儘可能地吆喝著。
因為隻要在辛苦一兩個月,便能撐到過年了。到時候,有了些閒錢的年月裡,才會過得更加舒心。
杭州城門之下,負責查驗身份的那些炎陽兵卒,比起以往也要穿的厚實了些。
在來往的行人眼中,這些守城的將士,更加壯實了!當林滿六等人的兩輛馬車,路過城門時,被幾名炎陽兵卒攔下,進行例行查驗。
不知是看著駕車的人年紀尚小,覺著好欺負還是如何。一名炎陽兵卒嗬斥出聲“車內都是什麼人,從那裡來,全都速速下車!”少年起初還有些疑惑,但他注意到了後麵幾名炎陽兵卒的眼神變化。
不時瞟向馬車門簾之後,或是看向後麵禦車的舟墨。這下,他心中便有了些猜測林滿六隨即出聲“不知這位軍爺,武人的車你們還要過問嘛?”說話間,少年抬起左手敲了敲腰間的佩劍。
如此一來,就是向這幾位兵卒強調身份,他們是江湖中人,更是有門派作為後盾。
一般如此亮明身份後,炎陽兵卒本就不該再做攔阻,因為南地便是以那些江湖大派作為主導,炎陽王朝隻是協助管製。
麵對少年的提醒,那名兵卒先是頓了頓,而後振臂一揮敲擊在了自己的甲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