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幕,眾人看著少年扯著嗓子,向主屋門前的那襲黃衫呼喊。
“老騙子!這人到底什麼來頭?”葉當聽輕咳一聲,言語道“卻邪八將其三,詭醫裴憶情”少年又一嗓子”那就能治病對吧!
“眾人不知林滿六為何有所問,葉當聽也是有些疑惑,但也隻得點頭嗯了一聲。隨後
“啪”的一聲,側屋門又關起來了。院外眾人麵麵相覷,十一看向了身旁的那襲黃衫。
葉當聽隻得一臉苦笑,搖了搖頭。意思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黑衣女子低聲言語了聲“最好如此”這四個字,讓某人背脊開始有些發涼。
重新關閉屋門後的側屋裡,陸清視角看向了重新進屋的林滿六。少年出聲說道“若是可以治,定然要治!陸清師姐,你可明白?”陸清答非所問“柳師弟還是那個柳師弟”林滿六撓了撓頭,陸清看著少年展顏笑起。
裴憶情也就重新坐回了原來的位置,開始等待陸清的答複。少年不知怎麼地,想起了自己印象裡的那些江湖郎中。
突然有一問“你行醫之時,莫不是要查看傷勢?”這一問,不光黑紅大褂的男子臉色一沉,就連陸清也立即低下了腦袋。
此話,不就是表明了林滿六方才與陸清獨處之時,陸清當真聽從了孟岫煙的安排,讓他看見了那些傷勢。
原本今夜會麵,依照卻邪所設之局。不管是這翩翩少年郎,陷了那魚水之歡,最後替陸清說情。
還是這心中正氣,不計前嫌,讓少年願意為眼前的弱女子出頭。都可促成談和風雪大觀樓與弈劍山莊的局麵。
結果少年有此問,是裴憶情沒有想到的,事不關己,何必如此?而且還問這麼不遮掩。
“先前誇你思量久,是覺得你心思縝密如今看來,當真不會說話”裴憶情言語出聲。
陸清雙手反複搓揉著自己衣角,方才能夠不知廉恥行事,全是為了解風雪大觀樓之危。
但在被林滿六開導之後,以及此時可以說危機已解,她如何接下少年的話。
少年也自知尷尬,不再言語。裴憶情看著兩人模樣,隻得又伸手輕叩了兩下桌案。
讓林滿六、陸清都看向了自己。黑紅大褂的男子,無奈出聲“陸清姑娘身上的傷勢,早已有人告知即便她不答應,過後些時日,我也會行醫救治”有人求於他,又是將具體傷勢全數告知。
此刻陸清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答案。是一個獨自在雪中練劍,不時看向自己的少年郎。
不過如今,留給她的隻剩下一件破舊的黑袍了。
“既然早已有所托,陸清自然聽從裴先生安排”陸清起身答複。裴憶情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裴某擔不起先生一稱,隻是在行醫一事上,小有成就並且也請林少俠放心!不會!”前半句,是說過陸清聽的。
後半句,是說過林滿六聽的。
“陸清師姐”林滿六想要出言解釋一番。灰袍女子卻是搖了搖頭“無妨!”裴憶情見得兩人不再尷尬,接著繼續言語了“過後便會將藥方,以及一些必要的藥材送入風雪大觀樓不過陸清姑娘此事”黑紅大褂的男子瞟了一眼少年,示意他可先出去,接下來的醫囑可不是他該聽的。
不等林滿六有所動作,灰袍女子開口說道“儘管說便可,人清則自清!”裴憶情點了點頭,繼續開口“入藥是為緩解傷勢,但對於成癮一事,便需要陸清姑娘自行堅持、忍耐”聽此一言,陸清悵然道“他與你們說了還什麼嘛?”
“將死之人,自是把知道的儘數告知,哪怕不沾邊的也全與我家大人說了一通,你可明白?”裴憶情說著便起身要去開門。
灰袍女子朝那身出門而去的黑紅大褂,躬身行了一禮。接著她轉身後,又哭又笑地看著林滿六。
“還是喚你,柳師弟吧”陸清哽咽出聲。林滿六應了一聲,等待著眼前灰袍的言語。
“今夜算是將過往都翻了個遍,發現不管是師父,還是齊師弟他們都一直在為了風雪大觀樓,為了我而奔波”
“我一直以為我明白、了解他們的所作所為但是今夜才算全數明白”
“在此,謝過柳師弟!”言語過後,她止住了哭聲,微微側身示意林滿六一同走出小院側屋。
再後來,便是孟岫煙等人送陸清、餘瑤返回風雪大觀樓。而重新站於小院正中林滿六,看著眾人有話詢問的表情,他皆是笑臉相迎。
到了主屋正中時,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葉當聽一眼。
“老騙子!”
“唉!林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