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劍書!
待十一站定之後,將夏鳴蟬重新握住手中。這位張執事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胸腹間血肉模糊,像是被一記柄錘砸的稀爛。
整個人沒了生氣地躺在林間草地上,雙眼空洞已顯死寂。那六人警惕地看著崇入陣中的黑衣女子,不自覺地開始握緊刀刃。
直覺告訴他們,此人不可輕易招惹。
“先前麻煩諸位須擒住這人,不過纏鬥時間有些久了,我們隻得自行出手還望見諒”林滿六在他們身後呼喊出聲。
“小娃你什麼意思!”有人厲聲喝道。那名出聲的尋寒山弟子,提刀就指向了少年麵門。
他們竟舍得將張吳斬殺當場,那自己六人的性命該如何?臨時變卦,定有所圖謀林滿六看出了眼前人的猜忌,於是乎將腰間山野行解下,朝身側一丟,以此來打消六人猜疑的念頭。
“這樣,諸位可能看出弈劍山莊的誠意了?”少年發問出聲。
“那既然張吳已經身死貴莊可還要我們做什麼?”林滿六聽著這人言語,心中感歎一句,還挺上道?
但按照老騙子的說法,不論結果如何,都應先施以
“援手”才對。
“不不不,出手隻是我弈劍山莊所為,此事病灶既除諸位便可帶領一眾弟子離去了!”少年說著便朝林間一處位置指了指,那處聚攏的弈劍山莊弟子,便也四散開來,主動讓出了一條退路。
就在六人遲疑之際,林外也傳來了些聲音。是先前受降之後,被拘押起來的其餘尋寒山弟子,以及那位弈劍山莊的葉二莊主。
黃衫身影走入林中時,步伐緩慢,甚至需要有弟子在旁攙扶,才可平穩行步。
葉當聽出言說道“我莊中弟子所言,便是我葉當聽的意思”那名先前最先與張吳纏鬥的胡姓男子,看向了那個需要靠人攙扶的黃衫身影。
“葉當聽,你就甘心放我們離去?”胡姓男子發問出聲。葉當聽輕咳兩聲,左手掩住口鼻,腦袋也跟著有些歪斜。
“想必諸位也都知曉,如今這世道亂得很葉某自然不願意再與他人交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好嘛?”看著這些細微動作,胡姓男子更加能確信,此人傷勢定是真的。
“葉莊主不願多事,我們也是如此都是那張吳為了一己私欲,才安排我們來此!”胡姓男子應聲道。
葉當聽擺了擺手,笑言出聲“明白、都明白!所以還請各位放心,弈劍山莊與金烏門定不會阻攔諸位退去”胡衛抱拳出聲“葉莊主氣度海量,我胡衛佩服還有那位舟小兄弟也是,往後定是江湖翹楚!”葉當聽言語出聲“也得是胡兄弟和其他幾位兄弟,看得清局勢,不然葉某也無法將心中所想講明啊!”林滿六跟著接了一句“今日兩派之間能少些傷亡,多些和氣,也是多虧了胡大哥!”胡衛聽著這一聲胡大哥,衝少年方向豎起來個大拇指。
“舟小兄弟才是關鍵!”往前不到兩個時辰,都還是一副兵戎相見的場景。
此刻,竟是變成互相吹捧的溜須拍馬。讓誰能夠想到,臨近謝幕的場麵會是這樣?
恐怕那些茶樓酒肆裡的說書先生,都不敢這般說吧。白梓看著跟那胡衛一唱一和的兩人,這當聽兄弟和那林師弟,真像一個模子裡走出的。
而那胡衛,不止是會審時度勢,比之先前那位執事,性情還要沉穩。即便聽出了當聽兄弟的言外之意,依舊不點破,做那癡傻兒。
這樣的人,活命的機會比那個執事大些。而後,弈劍山莊就將那些拘押起來的尋寒山弟子,全數交由胡衛為首的六人手中。
有些展鏗的直係弟子,重新拿到自己兵刃後,轉頭看向弈劍山莊所在。
牙關緊咬,似是準備重新上前,與那身黃衫拚死一搏。不過立即就被胡衛出聲提醒“先前性命堪憂時,便能甘願受降,如今留得性命,就要在同袍麵前展現愚忠嘛?”
“胡師兄的意思”那名弟子停下了腳步,小聲回應道。
“先行返回尋寒山,與山主商議之後再做定奪,今日戰事已敗,莫要再生事端!”胡衛出聲道。
聽得護衛此言,那名弟子立即點頭,接著抱拳行了一禮,這才返回了隊伍當中。
待尋寒山一眾弟子朝林間小道而去,胡衛再次轉身看向弈劍山莊眾人。
其一,是為了確保那葉當聽還會不會有所留手。其二,是為了在這位葉二莊主麵前,繼續演一演,防止葉當聽之後改變注意。
胡衛抱拳出聲“葉莊主大恩不言謝,來日定當帶些尋寒山上的佳釀,拜訪弈劍山莊!”葉當聽抬手虛按,呼喊出聲“無妨!胡兄弟早些上路,夜裡風雪大!還是早些歸家才可過個好年!”林滿六才將先前耍帥拋出的山野行拾起,重新係好在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