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勢所逼,借命一用聲音都還未聽真切,就看到他的這位圖大山主撥轉馬頭,向一側角落衝去。
有了圖鬥的動作在先,李長老便有回應在後。
“所有弟子一同跟隨山主,衝出重圍!”圖鬥此時盯向的是尋寒山主殿之後,那裡有一處隱蔽的下山小徑。
此處門內知曉之人,隻有他與展鏗。弈劍山莊、金烏門兩派定會窮追不舍!
稍後遁入小徑之中,能跟上他的便可活,跟不上的,就替能活的人多攔一攔了!
圖鬥雖被陸風白所傷,但要欺壓些旁人,還是輕鬆得很。為攔阻他以及其身後尋寒山所屬的弈劍山莊弟子,並未多做阻攔,多數更是直接避讓開來。
陌景川看著再次退走的圖鬥,嘶吼出聲“圖鬥!就連自個山門都不要了嘛!”可那一騎身影根本不回頭,一路向前而去。
陸風白言語出聲“追擊一事,便交由陌兄和薛弟了!稍後我們留於此處收拾殘局!”陌景川拍了拍胸脯,隨後扯動手中韁繩,叫喊著身旁的金烏門弟子一同追擊圖鬥。
薛唐與陸風白點了點頭,呼喊了聲“隨我前去誅殺圖鬥老賊!”與其同屬鎮北營的那幾位兵卒,皆是振臂一呼“得令!”如此一來,馳援的兩派弟子隻剩下了弈劍山莊的一小批以葉當聽、十一為首的幾人。
其餘的弟子跟隨陌景川、薛唐二人一同前去追擊退走的尋寒山之流。反觀尋寒山的逃亡之師,早已氣竭,何來反擊之能,皆是那過街老鼠,滿地逃竄。
陌景川看著前方的薛唐大笑出聲“薛老弟手中可是一柄好刀啊!”薛唐先是將手中嘯白狼一刀揮出,將身前一名尋寒山弟子連人帶馬斬殺在地,隨後才回應出聲。
“與陌門主手中刀刃相比,還差了些火候!”陌景川大笑一聲,手中古樸的刀刃同樣一刀斬出,直接將一名尋寒山弟子梟首。
“都是好刀!都是好刀!”兩人談笑間,尋寒山弟子都還未衝入山林之中,就被死死咬於後方的弈劍山莊、金烏門兩派斬殺過半。
此處山林的廝殺聲,不必先前主殿之前的聲響小上幾分。可持續的時間,卻是短得可憐,還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山林之中還站著的隻有兩派弟子了。
但以圖鬥為首的那幾人,終究是不見了蹤影。
“他奶奶的,還是讓這圖鬥給逃了!”陌景川叫罵出聲,說著就朝地上啐了口濃痰。
白梓在旁提醒道“門主還是注意些風度風度況且先前門主也說”陌景川立即抬了抬手,示意自己知道的,發句牢騷而已!
對於尋寒山的殺招,從來不是他們兩派。陌景川環視一周,隨後出言道“查看下林中可有弟子受傷!順便仔細查驗一番,要是還有活著的尋寒山之人全數拘押回去!”一個時辰後,尋寒山的議事廳屋門大開。
如今這廳內坐著的,全是弈劍山莊和金烏門之人了。而那些還留有活口的尋寒山弟子,多是些先前躲藏於山門之內,或是傷重被俘的。
此時,全數被拘押在議事廳門外。陸風白與陌景川說明了下,此刻尋寒山中的情況。
兩人商議出的結果,便是可以在此山中多留些時日,一方麵是養精蓄銳,另一方麵便是等待消息了。
畢竟那個造成此次兩派會晤的幕後之人,也該發發力了!弈劍山莊和金烏門的大多數人,都是在議事廳內聽從陸風白與陌景川的後續安排。
而葉當聽卻是抓著林滿六出了議事廳,看向了那些受降的尋寒山弟子。
林滿六看著身前老騙子的嘚瑟模樣,心中鄙夷道,又要來那一出了有完沒完!
身前黃衫在議事廳正門位置站定,衝那些尋寒山弟子咳嗽了兩聲。引得石階下的這些尋寒山弟子看向他們二人,有幾人眼中藏不住的惶恐,被短衫少年儘收眼底。
這是失敗者的下場,亦是對壘之下,弱者的終局。往日的驕傲和自負的資本,在此刻變得不值一提。
隨後更是要被老騙子一人,用那陰陽怪氣的言語,將之碾得稀碎。葉當聽笑言出聲“諸位尋寒山的翹楚能這麼稱呼吧,畢竟大難之下還能不死的,必是往後江湖之中的強中之強!”石階之下,先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但很快就有人呼喊道“要殺要剮,快點給爺上了!何須在此言語!”可不等那人再叫罵一聲,整個人就立即嗚咽倒地。
在其脖頸之上,多了一枚匕首。所有人都看向了葉當聽,可那身黃衫並未出手,隻是身旁多出了一名黑衣女子。
林滿六看著突然出現的師父,十一也看向了短衫少年。兩人眼神交彙間,少年像是在問為什麼?
畢竟老騙子的這些陰陽怪氣,實在過於無聊了,他想不出為什麼師父會來幫忙。
十一伸手揉了揉少年的腦袋,看向了石階下那些尋寒山弟子。
“今日的尋寒山,正是昨日的鑄劍峰,已無尊嚴可言”林滿六聞聲看了過去,因為出言反抗之人當場斃命,餘下的尋寒山弟子全數癱軟在地,再無反抗之聲尊嚴隻在劍鋒能及之處,無人會懼一柄劍勢無威、鋒刃不利的殘破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