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林大俠可是懷念過往與我學劍的日子,往後沒機會了,是不是覺得有些遺憾啊?”林滿六斜眼看過去,鄙夷出聲“不跟你這老騙子一般見識!”葉當聽也不惱,接著就左手一扯韁繩便是往前衝去。
跟身後少年快拉開了十餘步距離,這才發聲說道“那林大俠可敢與我比一比誰先到杭州城啊!今日我僅憑單手禦馬,林大俠隨意!”林滿六衝其背影叫罵一聲“老騙子這怎麼比啊!”可言語過後的短衫少年,還是拍了拍身下小黃的馬背,隨後一扯手中韁繩。
就這樣一人一馬朝葉當聽的背影追去。一路上兩人你追我趕,葉當聽不時故意停馬等待,等後方的少年快要追上了,先是嘲諷一聲,接著又繼續禦馬前行。
短衫少年在追的過程中,自然也不會讓嘴巴停下來,想起什麼能罵人的,便朝前方那身黃衫罵去。
兩人的山道角逐,讓後方的弈劍山莊、金烏門弟子都看得笑言出聲。有說咱這二莊主跟個小孩是的,也有說林師弟咋就非得喜歡跟二莊主抬杠的。
“見解”最深的崇嬰,老生常談地解釋一句,咱這二莊主和咱這林師弟,上輩子定是仇家結下了這一段孽緣,要這輩子來還!
這話被十一聽了去,抬手就是給粉衣少年腦袋敲得嗡嗡作響。崇嬰吃痛一聲就趕忙禦馬而去,說是要加入兩人的角逐,無論如何再也不敢高談自己的獨到見解了。
這下從原本的林滿六追趕葉當聽,變成了崇嬰一騎絕塵,誓要追上兩人。
約莫才半個時辰不到,三人角逐的結果出來了,林滿六沒有追上葉當聽,崇嬰卻是後來者居上,追到了林滿六。
兩派弟子朝三人停步的位置看去,漸漸地,開始浮現起了那用青石磚堆砌而起的城牆。
是那杭州城,出現在了眾人眼前。西城門的最外側,早已駐守起了弈劍山莊弟子。
林滿六定睛一看,為首的青衣女子便是陳七師姐。短衫少年翻身下馬,雙手高舉過頭頂,呼喊出聲“我們回來啦!!!”
“前些時日,便已收到風白寄回的書信,算著時日今明兩天應就到了”陳七看向陸風白。
白袍身影同樣翻身下馬,朝青衣女子拱手行了一禮。
“這些時日,辛苦陳師姐了!”陸風白出聲說道。陳七的年紀,要比陸風白稍大一些,即便如今陸風白作為一莊之主,對於陳七依舊以師姐稱之。
這樣一來,弈劍山莊中的輩分就顯得有些亂,當有弟子詢問起是否要統一一下時。
陸風白等人總是說一句,不打緊,以年紀來分即可。如此便有了今日的景象除卻三位莊主以外,弈劍山莊之中就再也沒有諸如其他門派的長老、供奉、執事這些職位。
莊主之下,便是莊內弟子。陸風白抬手一揮,向留守山莊的弟子介紹金烏門的門主陌景川。
後者大笑出聲“陸老弟的莊子實在有趣!老哥我啊,想多留些時日了!”陸風白笑著應聲“陌兄住個一年半載都無妨,其他東西沒有,地盤還是大些的!”隨後在陳七的帶領下,兩派弟子步入城中,沿著杭州城內的主道,向城東的弈劍山莊而去。
城中的市井百姓,誰要是認不出這地頭蛇,誰就是前些時日瞎了眼,或是聾了耳朵。
此時見著了弈劍山莊弟子,皆是避讓開來。要麼閉門不出,要麼躲於商販的攤位之後,根本無人敢阻攔在前。
連守城的炎陽兵卒都不敢攔,他們上前當那攔路虎作甚?直到兩派弟子行於山莊門前時,都未曾受到任何阻滯。
如今的弈劍山莊正門位置,已經重新修繕過了。院門上重新裱起了塊匾額,
“弈劍山莊”四個燙金大字熠熠生輝。陌景川拍手叫好“陸老弟這院門氣派!”葉當聽在一旁搖頭出聲“要是早幾個月,怕是有些慘淡哦”那時為了尋寒山一事的謀劃,需要折劍閉莊,這正門從卻邪收繳弈劍山莊兵刃之後,再也沒有開過一次。
就連當時破碎的匾額,都任其埋沒於風雪之中,不去進行收撿。為的就是讓覺得,弈劍山莊就此閉門謝客,不再開莊。
陳七出言說道“其實修繕完畢之後,也沒有開過正門的”青衣女子說著,轉身看向了眾人。
這道嶄新的院門,當然需要他年遠遊在外,而今終於返回的人親啟!陸風白抬起一臂,出聲說道“開門回莊!”在這柳絮飄搖的三月裡,我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