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上下如你這般赤誠的弟子,還有很多,你們都是我問劍湖往後可以依靠的驕傲!”明兮言語的同時,一手抬起拍打在了執事的肩膀上。
聽得此言,這位問劍湖的執事不禁鼻子一酸,感激涕零地向明兮行了一禮。
其躬身之姿,早已過半,任再向下壓去。
“多謝宗主!!!”明兮言道“我與蘭供奉還有事相商,你先回吧!”
“是!”執事言語過後,整個人保持著行禮的動作,不曾起身半寸,一直向後退步而去。
直至行到了二十步開外,這才站直身子,鄭重其事地向明兮再行一禮,而後向宗門內返回。
明兮等其走遠,言語出聲“此人往後尋個機會,將其外調出去,嚴加監管,若有異動,立即處理掉”蘭無求出聲應道“宗主放心,稍後便去安排!”在輩分有彆的場合下,有時唱紅臉的不一定是義士,但在旁唱白臉的多半是其搭戲之人。
不然曾會有那麼多,白臉唱罷,紅臉就立即登場的戲碼?明兮思慮了一番,再次出言道“弈劍山莊一事可暫緩些時日,但南疆之事需加派人手查探,注意不可被那卻邪察覺到!”蘭無求拱手行禮道“明白!”對於屠惡門在南疆再起霍亂一事,問劍湖自然早就知曉。
遲遲未有動作的緣故,就是因為對卻邪,還有對弈劍山莊,他明兮都要做下防範。
果不其然,此次卻邪沒有對他下達任何指示。根本沒有讓問劍湖去染指南疆一事,他明兮便安坐島上靜觀其變。
弈劍山莊也如他猜想的一樣,在南疆消息傳開之後,就開始大肆宣揚慶莊之事。
引得周遭一些門派都有聲討弈劍山莊的意思什麼屠惡門未除,江湖仍存亡危急之際,你弈劍山莊就在此大擺宴席,是做於何人看?
什麼即便你弈劍山莊有斬殺賊子功績在身,曾能如此猖狂,將旁人都不放在眼中?
什麼江湖安定雖非你弈劍山莊一派撐起,但也不該如此躲於他人餘蔭之下,偷閒享樂!
自然這些話,也傳入了問劍湖之內,傳入了明兮、蘭無求耳中。也曾有弟子想他們稟明心中憤慨,希望能夠問責弈劍山莊一番,但都被明兮回絕掉了。
因為作為除了弈劍山莊以外的唯二明白人,他自然知曉陸風白意欲何為。
大擺宴席,就是給他看的。不放在眼中的人,也是他明兮。至於那些餘蔭嘛,就是問劍湖替其
“善後”時,所得的名利雙收。故而明兮以不作為,而去回應陸風白的舉措。
要的便是讓弈劍山莊全數人,自個在那獨自唱獨角戲!可讓他沒想到的,突然南下的燎原軍和那位踏雪侯了這也讓明兮對卻邪的舉動,產生了些疑慮。
依照先前卻邪所為,南方諸事應都是交由那葉成竹來處理。如今多出來一位疆場廝殺的踏雪侯,是朝堂之上的權利更迭,還是卻邪另有所謀?
在其身側的蘭無求,正準備告退去處理方才安排的事宜,卻又被明兮出言叫住。
“原先卻邪留於城中的眼線,可還能聯係上?”蘭無求出言道“待手上諸事處理完,我便乘船入城造訪一番?先前並無撤離跡象”明兮言道“若是能請來卻邪有話語權的那幾人,就邀其入島相商,並且加派人手看護島內!”蘭無求立即會意,應了一聲就朝問劍湖內部走去。
“我這就去辦!”離去的路上,這位蘭供奉心中不禁有些感歎,自家這位宗主的手段狠辣。
若是往後南邊該改姓蕭了,問劍湖此刻確實該動手了。隻有與卻邪徹底撕破臉後,才好跟那踏雪侯談條件。
但若是南下的燎原軍隻為平叛,並不乾預南地政事,那問劍湖就該跟卻邪重新穩固關係。
好讓問劍湖的地位,能夠更加穩固!最後問劍湖此處淺灘,隻剩下了明兮一人。
看著腳邊不時被浪花打濕的細碎沙石,他注視了許久,接著便是一腳踩在了其中。
一處坑窪,就呈現在了明兮眼前。等到下一次浪潮席卷而來,由於他那一腳踩踏而出的凹陷,不少湖水聚攏其中。
泥沙被湖水浸濕,突然就有一尾細蝦破土而出,在那處坑窪之中打轉。
明兮不知心中何處升起的怒意,根本不等浪潮退去,又是一腳遞出!將那尾細蝦伴隨著湖水一同踩得稀碎,久久未撤去力道。
直到心中怒意平息,整個人就轉身離去。徒留一處不堪入目的水窪,在那淺灘之上,任憑浪花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