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拿著
“燎原軍”這三字當玩笑話時,茶攤之中一個從未開口言語的漢子將茶碗倒扣在了桌案上。
“都他娘的給老子消停點!”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名漢子,很快就有人開始向身旁之人竊竊私語,說起了那人來曆。
“這不是田家的馬夫嘛哥幾個先前都沒瞅見,咋還有閒錢來這吃茶了啊?”
“聽說他有個兄長早些年走了,至今都不曾回來”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他總說他那不知死那的兄長,如今可是去從軍了呢!”茶攤中的言語,並沒有因為漢子的呼喊聲而消停,反而變本加厲起來。
不論是誰,都要提起些陳年舊事,對著他們眼中的馬夫,進行一頓陰陽怪氣的說教。
林滿六向前走出一步,但很快又停了下來。此刻並不是強出頭的時候,不可暴露自己行蹤短衫少年隻得重新駐足原地,繼續觀望茶攤之中的變化。
原本是一些大戶人家中的家仆,正在對著從鳳城過境的那些燎原軍評頭論足。
隨著那名馬夫的製止,所有人都開始轉變為對於他以及其兄長的口誅筆伐。
漢子雙拳緊握,看著眼前這些人的謾罵和嘲諷,他想將身前桌子給掀了。
可心中又擔心隨後會遭到眼前眾人的圍堵,他所侍奉的田家,可不會管他一個馬夫的死活。
漢子隻能沉聲說道“我阿兄定是去從軍了!更何況你們這些人,怎麼能夠隨意提及那些戍邊的將士!”可都沒漢子再次出聲,就立即有人反駁。
“咱這鳳城可有過災禍?再說那些守城的兵卒你是不是沒見過他們先前對那群道士低頭哈腰的時候!”
“那些個兵啊、官啊,麵都忒大,聽得見咱在這的言語嘛!”
“我就算在這說十句、百句可有人來攔我?”呼喊聲響越來越多,讓那名馬夫越來越無地自容,他想起身走出茶攤。
可剛要有動作,就被身旁的人給重新按了回去。
“撂了狠話,還想走?”
“先前叫喚不是挺凶的嘛,怎麼這會也成慫蛋了?”馬夫咬牙看著眼前眾人,他死死地盯著那名臭罵自己和兄長的胡茬漢子。
“喲趕緊喚你那兄長來帶你走啊?”
“今天就卸了你條胳膊,讓你駕車都不利索!”就在那胡茬漢子準備上前動手時,他突然感覺腰間一酸,很快就轉為刺痛。
“啊!!!”在他的慘叫聲響起後,所有人都發現有一人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林滿六也是略感驚訝,他先前在茶攤外窺視時,從未注意到有人進入茶攤之中。
當所有人的目光,向那突然出現的人看去時,發現竟然是名參星觀道士。
紫袍黑冠的道士,用手中那柄拂塵尾端,刺中了那胡茬漢子的後腰。他滿臉微笑地出聲道“先前可是說了我參星觀的壞話啊?”胡茬漢子驚恐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們是說那過境的燎原軍他們壞了道爺的大事”原本以為這樣阿諛奉承的話語,能夠打動身後那名紫袍道人。
可誰知那道人手中力道再漲,使得胡茬漢子整個人都開始尖叫出聲。
“道爺饒命!!!道爺饒命!!!”紫袍道人出聲道“你們說巧是不巧?我也有弟兄在軍中務事?”此話一出,茶攤中先前不論譏諷參星觀,還是嘲笑炎陽兵卒的人,臉色都開始難看起來。
那名胡茬漢子被拂塵刺得生疼,實在忍受不了了,隻得苦苦央求。
“還請道爺繞過小的”紫袍道人手中力道一撤,可下一瞬他右手向其後領一抓,直接將那漢子甩出了茶攤。
眾人看著眼前這番景象,全數都開始後退,想要儘可能的遠離這名紫袍道士。
“往後煩請鳳城中的人記住,不論此地還是整個南疆,終歸是誰說了算?”麵對紫袍道人的訓斥,沒有一人敢再出言反對,紛紛點頭示意。
“還不快滾?”隨著那道人的再次言語,原本擁擠的茶攤頃刻就沒幾人了。
唯獨剩下了負責給田家駕車的馬夫,他抱拳出聲喊道“謝過道爺相助!小的是否也先走了?”遠處的林滿六見事情得以解決,正準備儘快遠遁。
結果卻聽到了那紫袍道人的聲音“你以為你還走得了嘛?”是對他說的,而不是對那名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