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劍書!
早些年,這一味喚作“炎池”的草藥,常用於炎陽軍伍之中。
是行軍打仗時的一味活命藥,基本每個走上沙場的炎陽兵卒,基本都會在甲胄當中藏上一些。
但凡遭遇伏擊,又或是以寡敵多、陷陣死戰之時,便可將其草葉含入口中嚼碎。
憑借“炎池”的藥力催動,可以在短時間內讓人變得亢奮,不懼痛楚。
戰事四起的年歲裡,一些邊陲小國又或是那些沒落的舊王朝眼中,時常會看見形如野獸,目顯凶光的炎陽兵卒,多半也是因為這“炎池”帶來的功效。
但有“益”,自也有害。
正當炎陽王朝的天下一統臨近尾聲時,這頭雄獅突然“病”倒了!
整個炎陽軍中開始出現了大麵積的疫病,情況最嚴重的往往是那些軍功卓絕,曾在亂軍之中來去自如的神勇之輩。
不過很快,就察覺到了疫病的真相,是由於長年服用“炎池”所引發的。
由於凡是在對敵之中,食用過”炎池“的人,戰後都會出現氣虛、分神的情況。
後來,炎陽方麵立即就禁止了軍中繼續使用“炎池”。
可是依舊有一些為了能夠搶下更多軍功,又或是想要在戰陣之上,能夠享受到更多的殺敵快感,仍是在悄悄使用這一味草藥。
等到炎陽各地戰事告一段落,這些依賴“炎池”的炎陽兵卒,無一例外都死了
即便是症狀稍稍輕些的,那苟延殘喘的性命也沒有超過半年。
這些服用了“炎池”的人,被救治的醫士稱作“白瓶體”,意為身若白瓷瓶,稍碰即碎。
炎陽王朝一統天下後,在太祖皇帝的授意之下,就已開始全國境內根除“炎池”。
直至今時,中原一帶已經見不到“炎池”了。
此時此刻,這味草藥又一次出現在了陸風白麵前。
回想起這些兒時父輩念叨的過往,白袍男子陷入了沉默。
那背著竹簍的女子見陸風白不搭話,又將手中的“炎池”在麵前晃了晃。
“算了,我自己去找了”
女子言語結束,抬手扯下一片“炎池”的草葉,接著就將其送入嘴中。
陸風白見狀趕忙呼聲道“不可!”
可那女子已經咀嚼了起來,聽見了陸風白的呼喊,她再次看向了陸風白。
女子好奇地問道“這些不能吃嘛?”
陸風白言道“雖不知道姑娘來曆如何,但此藥不可多服,早年已是因為此藥死了太多人了”
眼前這名背著竹簍的女子,雖然先前行蹤和現今的舉動都有些詭異,但這“炎池”確實會奪人性命,於陸風白而言,還是要做過提醒、勸解才可。
誰料,女子竟是應聲答道“可這些我從小吃到現在了啊,沒什麼問題啊?”
陸風白出聲問道“皆是此藥?”
女子點了點頭,正準備再扯下一片送入嘴中,好給眼前的白袍男子做示範。
陸風白趕忙抬手虛按,引得那女子掩麵而笑。
就當女子準備開口言語時,她隻覺眼前閃過一道白影,隨後便發現自己的手被人鉗製住了。
等到她定睛看去時,發現是先前站在陸風白身側的陸辭善。
女子拿著“炎池”草葉的右手,被陸辭善死死扣住,似乎力道過重了些,她搖晃起了腦袋。
“我不吃就是了嘛,快點鬆開!”
陸風白也出聲喊道“辭善,不得無禮!”
兩人言語過後,陸辭善又掃了一眼女子手中的“炎池”,這才撤去了手中勁道。
他出聲說道“的確是‘炎池’”
陸風白點頭說道“先前辭善也是怕姑娘再次服用那味草藥,還望姑娘勿怪!”
女子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陸辭善。
“知道你們是好心了,但是這些草藥於我真沒事”
她從第一次入山采藥開始,就見過這味草藥了。
當時出於好奇,就放進嘴裡嘗了嘗,結果發現腿腳都不酸了,感覺還能再爬好幾裡山路。
後來每次入山采藥時,她總會帶上一兩株路上吃。
一天下來,就能走好多裡山路,采到更多的草藥,等到回到村子那邊,就能送給那些腿腳不便的婆婆們。
陸風白因為見過記載根除“炎池”的卷宗,深知此藥的危害,對於眼前之人的口述,心中疑慮頗多。
他想要出言再次提醒,卻被那名女子率先出聲。
“這會藏在林間的都是你們的同伴嘛,要是不是我可就走啦?”
陸風白微咳出聲“先前姑娘呼喊聲動靜大了些,在下的這些同伴自然要過來查看下情況”
先前陸辭善阻止這名女子繼續服用“炎池”的時候,使得她大喊出聲。
此處本就距離弈劍山莊駐紮的地方不遠,自是引得巡視弟子前來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