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劍書!
先過江州再跨湖,一路東行的林滿六等人終於趕在七月之前,成功進入饒州地界。
此刻的一行人正在林間山道之中馳騁向前,因為有了先前與朱高九一戰的經曆,對於林間歇息一事,不論是誰都謹慎了些。
隨著離杭州越來越近,林滿六內心的顧慮也逐漸加重。
於他而言,這些事情能不牽扯山莊,就萬萬不可讓山莊跟著一同犯險。
但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他一人可控的了,必須與老騙子相商過後,才有可能給硯臨的事情安排妥當。
正當林滿六思緒發散之際,身側的浪風燕提醒了眾人一聲。
“前方有些動靜,都小心些!”
短衫少年反應過來,與沈暮朝、傅優等人一樣,都尋著浪風燕目光看去。
但是前方什麼都沒有啊?
他們便看著眼前黑袍女子翻身下馬,緊接著整個人就半蹲在了地上,伸出一隻手開始搓揉地上的泥土。
林滿六出聲問道“前輩可以探查到了什麼?”
浪風燕言道“方才我隱約聽到一聲馬鳴,而此刻我們腳下的泥地裡,約莫有四五匹馬的腳印”
聽著黑袍女子的言語,眾人再次看向了腳下的山道,可那有什麼馬蹄印呢?
眾人的表情,似乎都在浪風燕的意料之中。
她拍了拍正準備出聲解釋,確實被沈暮朝搶了個先。
沈暮朝說道“應是還未上蹄鐵的小馬?又或是山間野馬?”
此言一出,林滿六等人也跟著反應過來。
因為他們也時常接觸馬匹,但是也由於個人認知和習慣,都會覺得山間的馬蹄印就該有那蹄鐵的模樣。
沈暮朝卻是久居山中,對於這些山野間的事物,也更加熟悉一些。
而對於浪風燕來說,在這些時日的相處之下,林滿六也逐漸知道了此人的生活習性。
她雖是一名遊行江湖的俠女,但又與那些炎陽騎兵相像些。
比起舞刀弄槍,這位黑袍女子像是更忠愛她的小馬駒,如今所騎禦的這匹坐騎,已經跟隨她六年之久。
由此,這些關乎馬匹習性的事物,她也就了解的更多。
浪風燕點了點頭,衝沈暮朝比了個大拇指。
“多半是山間野馬,依照這些蹄印來看,多半是有人在追趕它們”
林滿六言道“依照前輩的意思可是有馬匪之流?”
浪風燕應聲道“或有此種可能,可要避過去?”
黑袍女子言語的同時,將目光看向了短衫少年,她在詢問他的意思。
林滿六沒有過多猶豫,出聲道“距離杭州已是不遠,也不是太著急了,上前一看不礙事。”
其實出於安全考慮,此刻不要多管閒事,才是最優之選。
但是短衫少年如今的處事態度,又與之相反,即便前方遭受脅迫是些馬匹牲畜,與他而言也是能幫則幫。
若是換做早些年的林滿六,可能就真的置之不理了。
浪風燕轉過頭去,將臉上的讚許神色全數隱藏起來。
她翻身上馬之後,就立即向前禦馬而去。
“我先前查探一番,你們儘快跟上!若隻是些尋常馬匪,我一人足矣!”
林滿六與其他人互看一眼後,也一同跟上了浪風燕的步伐。
與此同時,在短衫少年等人四五裡外的一處溪澗旁,正有十數名馬匪圍困住了兩人。
困陣正中的兩人,看上去竟是兩名和尚?
看著他們腦袋都是光溜溜的,身上皆是披上了件褐色袈裟,身高也是一高一矮。
矮的那名小和尚,手中提起一柄禪杖,警惕著看向一眾馬匪。
高的那名大和尚,雙手作掌橫於胸前,看其模樣似乎隨時準備出手。
小和尚言道“各位施主若是放下屠刀,就此止步,便還有回旋餘地!”
眾人看著眼前這小屁孩妄圖好生相勸,其中一名脖頸間盤起一串狼牙的馬匪立即揮舞起了手中刀刃。
他嘶吼出聲“如今這世道,還要聽你這小娃說教於我?”
小和尚正準備繼續勸解,卻被眼前馬匪一刀斬來,他隻得提起手中禪杖將之擋下。
後者譏諷道“是不是還要言語一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身側的大和尚見狀,立即呼聲道“行義師兄耐著性子與你們好生說道,你們偏是不聽!”
大和尚言語完畢,迅速找準一名馬匪,雙掌即刻遞出。
了生死,度苦厄,無量掌!
其掌麵先是將一人兵刃打偏,隨後很快砸至馬匪麵龐,隻是一掌就將那人拍到在地。
不遠處的馬匪驚呼出聲“莫要跟他們廢話,速速將這倆禿驢給宰了!”
頓時,原本圍困他們的馬匪一擁而上,手中樸刀全數斬向這一大一小的兩名和尚。
小和尚看著事態演變至此,也隻能揮舞起了手中禪杖。
他先將身前一名馬匪擋住,隨後是挑起禪杖將準備襲向師弟的馬匪攔下。
在出手的同一時刻,小和尚出聲提醒起了身側的大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