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劍書!
慕三铖眼見自己拔刀動作,竟被對方強行打斷,頓時心中怒意暴漲!
可那位隨軍親衛根本不待見他的臭脾氣,他抬手一揮後,在其身後的城樓援兵全數操戈向前。
如此一來,算是強行阻滯了慕三铖的去路。
隨軍親衛冷聲道“慕三铖!你是想違抗軍令不成?”
慕三铖抬手指向江河對岸的滾滾煙塵,嚴肅出聲道“如若今日正門永橋出現意外,影響了褚將軍的安排,可不是你我之間的事情了!”
“讓你慕三铖好生在此鎮守,也是為了確保褚將軍的安排萬無一失!”
“今日即便老子會領受軍紀責罰,也要讓你這親衛知道什麼叫以下犯上!”
罷,慕三铖便強行抽刀出鞘,準備收拾一番眼前這個拿了雞毛當令箭的家夥。
可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際,東都東南發現的城牆上的煙墩台,陸續開始冒起黑煙。
從遠到近,以開陽門為,一直到城樓位置的煙墩台上,都是狼煙衝景象。
伴隨黑煙而來的,還有悠長的號角聲響,是敵襲的警告!
嗡嗡——嗡——
隨軍親衛聞聲看去,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
為什麼是開陽門
慕三铖心思則是簡單得多,他直截簾地將刀刃抵在了親衛脖頸位置。
“賊人定是在開陽門早就做下埋伏,你可還要攔我!”
如此一來,隨軍親衛隻得向右側退去,將城牆行軍要道讓了出來。
慕三铖鄙夷地掃了一眼他,嘴中還不忘念叨了一句,晦氣。
在他看來,要是沒有這個隨軍親衛攔阻,他此刻早就帶人趕赴城樓了,即便此刻是開陽門遇險,他慕三铖也可儘快趕至增援。
等到他穿過城樓援兵的位置,準備繼續向前趕時,身後那個隨軍親衛呼喊出聲。
“此次叛軍所求,定然不隻是侵擾一兩個偏門而已還望慕將軍稍後聽從主將大灑遣!”
慕三铖隻是身形頓了頓,沒有絲毫想要回應的想法,就這樣繼續向前走去。
我還需要你一個親衛來教?
他高聲喊道“時刻留意對岸行軍情況!他們定是要繞道馳援開陽門的叛軍,若有變動即刻通知於我!”
跟在他身後的烏夜騎兵卒,齊聲應道“得令!”
城頭之上的鬨劇,林間雖是看不清楚,但要將那些向城樓方向馳援的烏夜騎人手看得真切,還是易如反掌的。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李延鶴見得時機成熟,他舉起了手中銀亮長槍,向前猛然一揮!
塵無垢所指方向,依舊是那廣陽門的江河對岸!
三百騎先鋒軍一往無前,再次向江河奔湧而去,如同雷震的鐵蹄聲再一次響徹林間。
這一聲聲響動,仿佛是一柄巨錘,無情地敲擊在城頭的烏夜騎駐軍心間。
他們本以為簇戰事告一段落,心中難得升起些許閒適福
都還沒過多久,就被江河對岸震耳欲聾的馬蹄作響,將他們心中的念想全數碾作齏粉!
立即有守城兵卒呼喊出聲“敵襲!!叛軍沒走!!!是敵襲!!”
等到所有人反應過來時,李延鶴所率的三百騎先鋒軍早已行至河岸,就跟先前兩次一樣,巨木從河岸傾瀉直下,砸向了江水之鄭
先後三次搬運來的巨木,把河中江水阻滯的差不多了,隻有些許細流,能夠從巨木空隙當中湧出。
李延鶴抽出身後的日升令旗,單手就將鎖住旗幟的環扣解開。
隨後,他便一手持旗一手托槍,站在了先鋒軍的最前方。
“日升令旗在此!不願歸降者,皆死!”
同一時刻,在其身側的炎陽兵卒也抽出馬背上的號角,鉚足了勁將號角吹響!
嗡嗡嗡——嗡嗡嗡——
其實不論是城頭上的烏夜騎,還是江河對岸的南地聯軍,他們都出身於炎陽行伍之鄭
誰都明白,那一聲號角代表著什麼
是全力攻啃軍時,才會吹起的衝鋒指令。
不過數息功夫,從廣陽門對岸的山林間,立刻奔湧出了兩千至多的南地兵卒。
廣陽門城頭上,留守的烏夜騎兵卒,無不是肝膽欲裂。
他們怎會想過,今日主戰之地竟會是廣陽門,而非正門永橋方向。
已經趕至南門城樓的慕三铖和那名隨軍親衛,兩人聽著身後細微的號角聲響,兩人臉上愁苦再也無法隱藏。
在城樓正前方的永橋主將,更是麵色鐵青,一巴掌就將身側桌案拍得粉碎。
碎裂的木屑濺在慕三铖的臉上,他根本不敢去抬手擦拭,隻得等到主將的發號施令。
“還呆在這裡作甚!給我回援廣陽門,今日若是戰事失利南門陷入苦戰,慕三铖你給我提頭來見!”
慕三铖呼喊了一聲“末將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