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王霄心中大定,前去黑甲所在的路途上,不停叫喊著,指揮身側的烏夜騎,前去攔阻李延鶴。
可還沒等王霄衝進戰陣正中,距離那襲黑甲還有二十步左右時
一道勁風就撲麵而來!銀亮長槍再一次被李延鶴丟擲而出,目標直指烏夜騎正麵門!
這位烏夜騎統領心知躲避不及,急忙拉拽身旁一名烏夜騎用於抵擋,隨後準備翻轉身形,以此規避塵無垢威勢。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慢了
被用於當擋箭牌的烏夜騎,身形在接觸到銀亮長槍瞬間,便就直接炸裂開來。
碎裂的碎肉和鮮血濺在王霄的麵龐之上,銀亮的塵無垢轟擊在其肩膀位置,王霄的整個肩膀,就此凹陷了下去。
被這一道銀光的猛烈轟擊,王霄整個人從馬背之上,倒飛了出去。
而遠處的李延鶴,則是徒手攔阻下,那些揮砍向自己的刀刃,一手扼製住出刀人的臂膀,一手左拳直接捶打在另一人的麵門。
再有兵力想要攔阻黑甲身形時,黑甲先前扣住的那人身子,便被其拖拽揮打起來,就此攔下數刀。王霄才站直身子,就看到那朝自己走來的黑甲,此時的他,哪還有什麼一戰之力。
立即伸手將身側的一名烏夜騎拖拽下馬,隨後急忙翻身爬在馬背之上,立即調轉馬頭朝戰陣之外,禦馬而去。
“你們攔下他!我親自回去報信!攔下他!攔下他!”王霄慌亂地叫出聲來。
一些還在戰陣外側的烏夜騎,便就是他的那些親信,立即領會他們這位烏夜騎統領的心思。
都還沒等王霄衝到他們身前,早已奔去。這是要撤的意思啊!
黑甲身形再一次走到銀亮長槍旁,才將塵無垢重新握回手中,看到那些逃離的身影。
李延鶴沒有繼續追擊的動作,而是仰頭朝天,看著漫天的黑雲,雙目微閉,似乎在這戰陣之中,停步聽風?
看著眼前怪異舉動的黑甲身影,烏夜騎們都不敢貿然出手,全數朝後方撤去。
但是還沒等連同王霄等人逃離多遠,李延鶴大聲呼聲喝道“鐵——騎——動——”。
聲響悠長,久久回蕩於這片天地之間,正在遠遁的王霄,側頭向後看去。
看見身後之景時,王霄整個人呆滯當場,就連逃離的心思都沒有了
他看見了漫天的箭雨朝他們傾瀉而下,從那山林之中,湧出了無數的南地輕騎。
南地輕騎軍團是那日升令使李延鶴的親軍至此!
無數的黑甲伴隨著箭雨奔襲而出,這些重甲鐵騎,速度絲毫不比烏夜騎輕騎慢上多少。
一些未能儘快撤離的烏夜騎,不是被先前箭雨擊射而死,便是已經被那些黑甲吞沒消失。
這怎麼逃
王霄踉蹌跌倒在地,心如死灰,他看著那些奔襲的鐵騎之中,不再有任何動作的黑甲身影。
他一定不是人正常人怎麼可能以力破百騎
還有這些南地輕騎軍黑騎,增援怎能這般迅速有這些在焚骨三山,哪有入主中原的可能?
王霄不再看向李延鶴所在,早已心死地倒在黃沙之中,不一會便被馬蹄踩踏致死。
先前侵擾永橋大道,後又急忙逃遁的四百騎烏夜騎,在內地輕騎軍團反撲之下,全數死儘。
連同那名謀士,那謀士是最後死的,他驚慌地向這些黑甲鐵騎求饒,哭訴著自己也是中原之人,流亡至此。
可還沒等他如何哭喪言語完,便被一騎出槍刺死。
揮槍的那騎黑甲出手後,拍了拍自己的頭甲,懊惱地說了聲,煩死了,就調轉馬頭向後行去。
日升令使一人向東都城樓方向行去,在那裡有四具身形早已殘破不堪、再無生機的炎陽兵卒,還有一名枯坐在地,力竭身死的輕騎將領。
李延鶴行過兵卒所在,腳步沉重,最後來到輕騎將領麵前,先將塵無垢立於身側,隨後他雙手合十,朝其中一名輕騎兵卒拜了一拜。
一名南地輕騎軍團的將軍,行至身後二十步處,並沒有接近這五具屍首。
“可要繼續追擊”這位將軍詢問出聲。
“安置好受傷兵卒,繼續前去那東都”李延鶴言語一聲,將手中塵無垢輕放在輕騎將領麵前。
“是!”那位將軍應了一聲,立即朝關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