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做完了最後的確認,少年郎閉目長舒一氣。
林滿六開口道“而今六王皆死,子被囚,我等需讓下兵馬歸心一處,就需要一位炎陽正統來引領軍心。”
聽得此言,寧珂不禁將手中折扇握緊了些,她心中隱隱有一種猜測。
言彆聽到這裡,好奇地出聲問道。
“林少俠所言,我軍是如此,管驍將軍亦是如此,不都是以六王名號行事,除卻此名還有何人威勢可借?”
言彆的話才剛剛完,他自己就意識到有些不對。
他心中暗想到,是啊如今炎陽境內,陷入了六王死、子囚的境地,若要有人與那蘇後比肩,隻能是子直係子弟。
言彆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將目光看向了正中的少年郎。
“林少俠的,可是去年剛剛錄入宗正寺的夏桓?”
林滿六點頭出聲“沒錯,如今夏桓就在弈劍山莊之內,往後我等行事可以此人名號,號召下義士,一同掀起反旗!”
兩人口中的夏桓,自然是一直稱呼林滿六為柳大哥的薑硯臨了。
在場之人聽著林滿六的話語,心中皆是震驚不已。
言彆為確保事情的真實性,他再次出聲問道。
“林少俠是如何與那夏桓結識,又或者弈劍山莊是如何將其邀入莊內的?”
林滿六言道“我與之是舊識,言統領和在座幾位將軍,還有寧先生隻要記住這一件事就行了”
麵對少年郎不是答複的答複,言彆也不惱怒,他將目光看向了葉當聽和寧珂。
葉當聽出聲道“我弈劍山莊的確將那夏桓邀入莊內,諸位大可放心,弈劍山莊也無需在這些事情上故意誇大。”
寧珂麵色顯得有些糾結,不過很快也沉聲道。
“若是弈劍山莊能夠夏桓帶至此處,同時確保此人不在西京,往後我們自然可以他的名號行事!”
寧珂的話語,是兩個意思,也是兩種情況。
在她看來,弈劍山莊隻要能保證其中之一即可。
其一,弈劍山莊真的帶來了夏桓,那不管是北燕王所屬,還是李延鶴、管驍之流,他們就多了一個匡扶炎陽正統的名頭。
其二,弈劍山莊確保夏桓已不在西京,脫離了那個蘇後的掌控,這樣更是好辦,北燕王所屬完全可以不顧李延鶴、管驍的管束,直接以夏桓名號起事。
即便往後李延鶴、管驍之流因為利益、目的或是其他想法,與北燕王所屬的聯合關係破裂,他們也可以夏桓的名頭,對於這兩支軍隊奮起反擊。
至於那個夏桓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
葉當聽看了一眼對桌的寧珂,優哉遊哉地抬起了自個的茶碗,將其中茶水飲儘。
寧珂下意識地看向了黃衫身影,在其雙眼之中,多出了些許警惕神色。
“葉莊主可是覺得,可以與我們提條件了?”
葉當聽一時沒忍住,竟是笑出了聲。
他將腦袋側過去的同時,連忙擺手示意,讓在場眾人不要驚慌,也不用出言取消於他。
“呃寧先生,有些話還是莫要開的好!”
寧珂冷聲言道“此番前來行至李、管兩位將軍的營地,本就是為了議事,事事明白難道不好嘛?”
對於寧珂這急轉直下的態度,葉當聽是怎麼也喜歡不了,他都沒看向這位白袍書生郎,抬手指了指營帳正中的林滿六。
“林大俠,換你跟她道道,我在躺會啊!”
林滿六聞聲過後,又向前走了一步,此刻已是走到了管驍、周標等饒位置。
他看向了不遠處的寧珂,開口出聲道“即便此次寧先生前來,是為了北燕王所屬謀求更多的利益,也需儘量先顧及李將軍和管將軍的想法,而不是一路威逼直下”
寧珂聽著少年郎的口氣,先是微微一愣,而後她眼角餘光分彆瞟向了主位的李延鶴,還有少年身側的管驍。
前者麵容毫無變化,從先前議事起就是如此,顯然是對於她的提議沒有太多意見才對。
後者臉色更是平靜如常,絲毫看不出任何變化。
林滿六,你是什麼意思?
就在寧珂遲疑之際,林滿六已是踏腳向她所在的位置走來。
等到寧珂反應過來時,她趕忙揮起折扇指向了眼前少年。
“林滿六,你究竟想什麼?”
“寧珂,事事算計是好,可也需顧及旁人,而不是隻顧自身”
寧珂聽著這番話,她怎麼聽得有些耳熟,好像是臨行之前,某人才提議提點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