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本就是形如肉山,剛剛那般久坐不動,算是忍耐了許久了。
周標緩緩呼出一口氣後,整個人咬緊牙關死死地盯著君飛羽等人離去的方向。
管驍出聲道“即便此刻無能,也不要做些馬後炮的行徑,實在是有失身份。”
周標死死地扣住桌案,換氣數次之後才將心中氣焰平息。
李延鶴看向兩人說道“先前那君飛羽挑釁一事,李某沒有出手相勸,還望管將軍和周將軍勿怪。”
管驍搖頭應聲道“無妨!先前那般情況換做是我,同樣也會顧全大局,斷然不會與那人發生爭執。”
周標跟著出聲道“嗯,況且自從三軍整合之後,我等行事皆以李將軍為先,所以生氣歸生氣,不會以怨報德的!”
李延鶴向兩人抱了抱拳,開口出聲“謝過二位諒解!”
他突然想起一事,又看向了林滿六的位置。
“滿六,你先帶夏桓殿下前去歇息,往後要是有要事與殿下相商,會先告知弈劍山莊一聲。”
林滿六嗯了一聲後,向營帳中的將領都行了一禮,這才起身去接薑硯臨。
後者聽得自己可以離去,整個人如獲大赦一般,開始朝林滿六的方向走去。
薑硯臨才一靠近林滿六,就低聲輕喚道“柳大哥”
林滿六應了一聲“已經沒事了,硯臨做得很好,稍後隨我來!”
薑硯臨連忙點頭,緊接著就跟在林滿六身旁,準備朝營帳出口離去。
兩人路過月寒枝坐的位子時,少年郎稍稍停步等待,結果月寒枝像是沒看見他一樣,獨自在那把玩起了佩劍的劍穗。
林滿六見狀,心中暗自念叨一聲,糟了、糟了
兩人的怪異舉動,被薑硯臨一眼看穿。
他心中大定,是到了舍生取義之時了!他一定要為柳大哥破除萬難!
薑硯臨開口出聲“月姑娘,在這些日子裡,每逢大哥與我閒聊時,都會提及起你”
還不等他話說完,月寒枝就停下了手中動作,抬眼掃向了他。
那道銳利的眼神並沒有過多停留,很快就看向了林滿六,本就寒意充沛的眼神,頓時更上一層樓,宛如兩道劍光直射少年郎的麵門。
月寒枝不等林滿六有何反應,握緊手中佩劍就朝營帳外圍走去。
“走了”
林滿六反應過來時,月寒枝早已行出了十餘步外,他趕忙拍了下薑硯臨的肩膀,示意其快步跟上。
“硯臨,快些跟上!”
在三人返回弈劍山莊營地的路上,不管林滿六如何去追,似乎都無法追上月寒枝。
直到他們安全地將薑硯臨送至營地後,月寒枝才終於停下了前行腳步。
林滿六試探性問道“寒枝要不你在營中先歇息片刻,我去去就回?”
月寒枝轉頭看向了他,疑問出聲“我不能去?”
“啊?”
林滿六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問得有些犯怵,他正要準備抬手撓頭,就看到月寒枝向營地外走去。
“要是再晚些,青嵐先生可要生氣了”
少年郎終於反應過來,原來他與青嵐前輩的準備,月寒枝都知道。
從寧珂、言彆兩人來此試探過後,他便與青嵐暗中商議,務必要在李將軍他們做下決斷之前,先行一步找到薑旭,儘可能從其口中套出一些話來。
而後在那位君大統領成功入營之後,他便與老騙子成功會合一同趕往駐軍營地主帳,而青嵐則是去留意薑旭所在的營帳變化。
直到將薑硯臨送回此處後,李將軍他們的議事尚未結束,也就給他們製造了跟薑旭會麵的空檔。
林滿六快步追上了月寒枝,開口出言解釋。
“是因為不確定那薑旭心中所求,所以這次前去會麵才”
“我知道,所以我自己跟來了啊?”
“呃”
“嗯?”
少年郎看著藍衣女子臉上傳來的注視,他連忙搖晃起了腦袋。
月寒枝念叨出聲“從那寧珂來了以後,就看你跟青嵐先生有事沒事就湊在一起,準沒啥好事”
林滿六嗯了一聲,月寒枝斜瞟看了他一眼,兩人就這樣一路向前行去。
幽禁薑旭的地方並不算太遠,繞過了幾處南地兵卒的軍帳過後,就看見了那座特殊的營帳。
光此處營帳外,就有三隊人馬來回巡視,他們兩人才剛接近沒多久,就被察覺到不同方向遞來的目光。
林滿六看準了一名領頭之人,正要言明自己身份以及來意。
營帳那頭便有兩人從帳中緩步行出,一前一後分彆是青嵐和薑旭。
前者隻是向少年郎點了點頭,後者臉上卻是看不出半分驚訝之色,甚至還衝林滿六輕聲喊了一句。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