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已經死去的斷臂少年死死盯住的那名烏夜騎,麵露驚恐之色,開始轉頭回避身前這具死屍的眼神,隨後調轉馬頭開始衝殺其餘四人。
其他三名炎陽兵卒,情況與少年相差無二,在麵對十數騎的烏夜騎衝擊,他們曾會能支撐多久,慢慢地,第二個、第三個炎陽兵卒被烏夜騎亂刀斬於馬下,最後一名炎陽兵卒便是方才向燎原軍都尉出言解釋之人。
他扛過一輪衝擊之後,見三人皆死,身後的燎原軍都尉依舊在奮力殺敵,大喊出聲說道,“大人!我兄弟四人先行去也!”。
說完話的炎陽兵卒,更加迅猛地揮動手中長槍,似是回光返照一般,比之前出槍更加霸道,三槍之下斬殺烏夜騎四人,但被隨後補上的烏夜騎用十數柄長槍穿透胸腹,整個人被刺成刺蝟一般,隨後力竭而亡。
燎原軍都尉見四名炎陽兵卒,悉數戰死,自己手中闊劍大夢也隨之揮動地更加猛烈,大開大合之間,被擊落馬下的烏夜騎開始變的多了起來。
烏夜騎將領看著隻剩那燎原軍都尉一人,便開始出聲說道,“兄弟們給我耗死這老和尚,哈哈哈畢竟我也有好生之德,可不能怠慢了大師才是”說完後便繼續狂笑起來,烏夜騎們也跟著烏夜騎將領一同狂笑不止。
就在此時赤陽關城內正在有一身穿黑色軟甲的男子在屋脊上狂奔而來,一步躍過便是數丈距離,待那名黑色軟甲的男子躍上赤陽關城頭,便看到烏夜騎衝陣之中的那名燎原軍都尉。
男子隨即縱身一躍,猶如天上神人下凡,直接墜入衝陣之中,以這名黑色軟甲男子為中心,整個赤陽關外震蕩起一層巨大的塵煙波浪,唯獨他身後的那名燎原軍都尉沒有受到波及,其他烏夜騎皆是被震地人仰馬翻。
“是我來遲了”身披黑色軟甲的男子出聲說道。
燎原軍都尉似是因為力竭,沒有聽清男子說話,直接跌坐在了沙地之中,闊劍大夢倒在燎原軍都尉懷中,他極力掙紮著讓自己盤腿而做,然後將闊劍大夢整齊地枕在自己的膝上,隨後雙手合十,開始吟誦佛經。
是之前對於那兩名死去的炎陽兵卒所念的超度佛經,燎原軍都尉是想在這個空檔,儘可能為先前身死的四名炎陽兵卒進行超度。
烏夜騎們開始打量起這名從天而降的黑甲男子,見其手中沒有兵械,有烏夜騎開始叫喊道殺了這個手無寸鐵之人!再殺了後麵那個禿驢!隨後便有十數騎烏夜騎開始衝向那名黑色軟甲男子。
還不能接近那名男子十步之內,結果衝在最前的那名烏夜騎突然覺得腦袋位置傳來痛楚,那名黑甲男子竟然已經不知何時,在自己身前並且踩踏在馬頭之上,一手正捏住自己的頭顱,他隻覺得自己腦袋快要被眼前此人捏爆。
烏夜騎嘴裡開始叫喊著求饒的話語,但男子顯然沒打算放過他,還不等他繼續出聲,隻見烏夜騎的頭顱憑空消失,取而代之的隻是身軀之上有一團血霧,便再無它物。
烏夜騎正中有人開始驚呼大喊道,“是踏雪侯蕭保立!!!”。
僅僅六字,四百餘騎的烏夜騎就像聽到了無常索命一般,開始有人驚呼尖叫,開始有人調轉馬頭,開始有人想要撤離此地。
不過數息之間,黑甲男子和燎原軍都尉周身三十步內,再無一個活人。
烏夜騎將領見情形不對,開始出聲喊道,“就算是踏雪侯又如何,他一人能掀起什麼風浪,所有人給我圍殺此人,退一步者斬!”。
烏夜騎將領在說完之後,順手便將身側一名退後的烏夜騎直接砍殺,烏夜騎們聽著烏夜騎將領的叫喊和看見退後者的下場,隻能握緊手中長刀長槍向那黑甲男子衝去。
“施主,可是沒有趁手兵械”燎原軍都尉吟誦完了佛經後,開口顫聲說道。
“無妨,兵械從賊人手中挑一順手的便是”蕭保立開口說道。
“我手中闊劍大夢可以借施主一用我觀施主麵相,殺敵之時如那金剛怒目,待人之時如那菩薩咳咳”燎原軍都尉強忍著嘴中咳出的血水出聲說道。
蕭保立聽到這裡,便轉身看向那名盤坐在地,手結佛印的燎原軍都尉。
“那便借大師闊劍大夢一用”蕭保立雙手合十,朝燎原軍都尉一拜,從燎原軍都尉膝上拿起那柄闊劍大夢,隨後轉身看向那些衝向自己的烏夜騎。
燎原軍都尉見蕭保立提起自己的闊劍大夢,臉上露出了些慘淡的笑意,“我遊行一生是妖我殺是邪我誅,今日這些匪徒,我也皆以殺之可終有一事不明,究竟什麼是情愛”燎原軍都尉似乎是再向自己問話,言語完畢後,雙目神光散去,不再出聲。